贺舒瑜走了,正如她来时突然,走的也毫无征兆。
在某个思绪不受控制的时候,迟修远甚至想过她会留下来过除夕夜,但回想起又觉得好笑。
除夕之夜该和家人团聚,和他待在一起算什么?
贺舒瑜在他面前说了几句爷爷去世父母不和,他便真的傻乎乎相信她是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她不仅有无数的追捧者,还有同一个圈子里的好友,甚至有数不清像他这样的人等着她垂怜。
只要她想,她可以找任何人陪她过年。
迟修远的心口变得酸酸胀胀。
贺舒瑜也曾经像今天对他这样帮助过别的男人,对着其他男人说想要和他睡觉,想要摸他的腹肌……
不能想。
可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了便无法合上。
迟修远闭眼靠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很不正常。
失了控的情绪,怎么都无法回到原点,他暴躁的把所有情绪压下,回屋换了身衣服,赶去医院。
迟奶奶做完手术,迟修远的情况才好上一些。
他去交手术费,却被告知后续的费用已经缴清。
几乎是瞬间,他想到一声不吭却叫来了院长的贺舒瑜。
好不容易从思绪中驱离的女人再一次强势闯进他的心头。
他拿出手机想给贺舒瑜发消息,又不可避免的想到她离开前收到的微信信息。
指尖已经点在了键盘上,他又迅速把手机掐灭塞回口袋里。
这个女人是不可触碰的罂粟。
会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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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迟修远去了市医院看望母亲,正要缴清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医疗费用,却被告知贺氏集团的基金会对他进行了援助,承担了所有的医疗费用。
哪个基金会会大年初二还在连轴转,这又是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不仅如此,在他准备还些钱给当初借给他钱的亲戚时,却被告知除夕那天已经有个陌生男人上门,还清了他欠的所有债务。
贺舒瑜没在,迟修远的生活中却处处是她的痕迹。
迟修远回到家里时,有些魂不守舍。
女人抵挡不住男人猛烈的攻势,男人又何尝挡得住女人不留余力的撩拨?
他不可抑制想到贺舒瑜像玩笑般的话,你欠别人的还不如欠我的。
他欠她的果真如她所说越欠越多。
迟修远拿出手机,又一次想给她发消息。
可写了删删了又写,耗了半个小时却连一个字都没发出去。
迟修远闭了闭眼,打算破罐子破摔向她要银行卡账号,对话框左上角忽然显示正在输入。
他吓了一跳,颇有股做贼心虚之感,贺舒瑜发来的消息更是让他羞耻得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贺总:磨磨蹭蹭半个小时了,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直接点?你磨蹭的不累,我等的都累了】
半个小时!
贺舒瑜盯着他的消息框看了半个小时了?
意识到这一点,迟修远面颊胀红。
他觉得自己状态不对,把手机盖在床上洗了把脸。
冰凉的水汽渗入皮肤中,迟修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不是容易害羞的人,遇到贺舒瑜前,从不知道耳根能那么热那么烫。
他想,贺总真厉害。
至少不可能没有感情经历。
否则,从开始就知道两人毫无可能的他又怎么会一步一步踏入她的陷阱中,因她的话和举止心潮起伏。
迟修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坐到床边拿回手机。
消息框中贺舒瑜一连发了好几个问号,似乎想知道为什么是他主动撩拨,得到回应后又消失无踪。
迟修远盯着消息框里的问号想了半天,最后憋屈的回了个新年快乐。
大年初二了才来发新年快乐,有些迟。
贺舒瑜等了半天只等来光秃秃的四个字,发了个猫猫生气的表情包。
【贺总:我以为你是想我了又害羞才斟酌半天不知道该发什么消息,结果只是新年快乐?】
只是二字,任谁都看得出她的失望。
迟修远耳根处稍微褪下些的温度又重新烧了起来,他干巴巴回了个嗯。
想提债务的事,但好像不太合时宜。
贺舒瑜又发了个猫猫扔手机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