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志崇皱眉道:“说来惭愧,我和梁师弟虽投在燕青门下,却实在是学艺不精,正经的玩意儿学了不到三五成,承蒙郎老爷错爱,留在县府混口饭吃。(看啦又看小说网)可今日得会雍爷这般人物,仰慕之余,更知不可继续误人子弟。我们的本事,教教府上的厮有余,可不能再耽误郎少爷。”
雍书听了这话,又斜楞眼瞧那郎大少,知道这是求自己教他功夫了。他们既然来到城门外候着,自是去过老宅子和铺子里了,寻自己不着,问得自己去向,为显诚意才在城门外候着。要是照着当家族长雍继福的意思,这个徒弟是得收下,这样不仅跟县府没了嫌隙,对自家更有大大的好处。可昨天见了这郎大少和他手下那帮厮的做派,虽然现在谦恭,却实在是不齿其人品。况且今日新败于吉首殊,意兴阑珊,毫无收徒的兴致。
夏志崇见雍书面露难色,刚欲开口再求,郎大少已然拜倒在雍书脚下,叩首道:“雍师傅,晚辈昨天酒后失德,实是大大的不该,想来平日的行径也是污了您老清听的。可自打见了您老的风采,我这心里万分折服。想我出身官宦人家,不能自律,很是不该。若蒙您不弃,收我入得门下,我一定痛改前非,恪守门规,不敢有半句相欺!”说着哐当一声,一个头重重的磕到了地上。
雍书闪身一侧,不受他这大礼。他也不瞧郎大少,只对夏志崇道:“夏师傅,您的意思我明白,非是弟不知好歹,我这点玩意儿虽说也不见得上得了台面,可是敝帚自珍,祖上传下的能耐不是我说传与外人就能传的,要有当家的说话。”
夏志崇接道:“雍师傅的意思是要先求大爷雍继福老板?”
雍书哈哈大笑,“求他也成,那就只能在我兰西县这帮兄弟中请一位教郎公子了!”
郎大少听了这话猛一抬头,“您的意思是要求奉天的雍大爷?”
雍书正色道:“不错,旁的事还则罢了,要我教你功夫,没我亲大哥的话不成!”
雍澈知道父亲远在奉天,三叔这是明明白白在消遣人家,不禁一笑,乐出了声音,雍书回头瞪他一眼,雍澈便强忍着板住脸。
那郎大少起身叹道:“既然您老有这话,我这就回去准备拜师礼,明早就起程去奉天!”
雍书闻言噫了一声,心想这子拜师心切,上来这股倔劲跟侄子雍澈还挺像,他也不说话,直勾勾的瞧着夏志崇。
夏志崇如何不懂,忙拉住郎大少道:“元钧,别忙,咱们先送雍师傅回府,然后我和你爹说一说,怎么就这么着急呢!”
郎大少一听不错,旋即回身向雍书深深一揖道:“我这一着忙又失了态,雍师傅莫怪。”
雍书也不理会,更不推辞,朝夏志崇和梁石惊拱拱手道:“二位太客气了。”说完翻身上马,向城里缓缓驰去。随郎大少来的两个官差赶忙上马追上,超过雍书一个身位,为诸人开路。
雍世彪早遣了吉奉义回家告诉父亲,待到了雍宅,雍继福、雍继礼等十余个族人已在门前迎了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