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心阳哦了一声道:“既是这样,我这便得上去。(手机阅读请访问)兄弟怎么称呼?雍子澄的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朋友,我们来日方长!”
史鹏举自报了名号,和他客气两句,便含笑目送他上了楼去。
郭心阳噔噔噔上了三楼,找到迎客松包间,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向屋内五人赔笑道:“诸位,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诸人哪肯饶他,直待郭心阳自罚三杯,才让他落座。
做东的石步岩笑眼向他问道:“心阳,说说吧,最近都忙些啥呢,怎么总也见不着你人影?”
秋丛帮腔道:“可不是嘛,大哥甭说你了,我们几个也难得见他一面!”
郭心阳瞪他一眼,转头向石步岩笑道:“哪有的事,无非是和些校外的朋友瞎闹闹罢了!”
“可我听卫戍旅那帮子叨咕,最近你可没少往帅府跑啊,该不是去陪少帅打球了吧?”石步岩漫不经心的道。
“石大哥!”郭心阳正色道,“我去帅府干嘛你当然知道,你选这么个当口儿摆酒,莫不是已有了决定?”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把其余四人晾在一旁。
梅清咣当一声,将手中酒盅砸在桌上,“怪不得人家把‘尚行三友’改成‘心亨四君’,现在唠什么国家大事咱爷们儿都听不明白了!”他倏地起身,向修篁冷道:“阿修,你是跟我换处喝酒,还是在这给咱副会长大人当陪客?!”
修篁愣愣的看着他不知如何答话,却听石步岩笑道:“大梅子坐下,今儿是我请客,自会把请客的缘由告诉你们,怎么这么火爆的脾气?”
郭心阳长叹一声,淡然道:“诸位,最近我常往外跑,疏远了朋友,不是为了攀附权贵,实是为了化解一场干戈。”
梅清冷笑道:“别装蒜,从来只有你欺负旁人的时候,什么时候把拉架当正事干了?”
郭心阳道:“不是拉架,是场兵戈之祸。”
雍澈已隐隐猜到郭心阳所指之事,只听他续道:“少帅欲收回中东路,现在谈判进展不甚顺畅,军内主战之声大作,东北军业已备战。此战一起,吉凶难料,我猜石大哥今日摆酒,也因为此。”
桌上诸人一片惊愕,需知东北军骁勇善战,又据守一隅,虽累年征战,却久未在三省开战,若与苏俄谈判不成,惹出战事,难免便要狼烟四起,此等大事,叫人如何不惊?
石步岩低眉看着酒杯,哼笑道:“运筹帷幄,那是长官们的事,我戎马半生,打的都是内战,此次御外辱,收铁路,不能不上!”他抬起头环视诸人,正色道:“我已亲自向少帅交了请战书,随时准备上阵杀敌!”
“所以你这才得以领兵,当上了团长?”秋丛殷切问道。
石步岩笑道:“要不你以为怎地?少帅少年英主,平白无故的能让一个酒鬼统兵?”
梅清沉吟道:“按理说老毛子占着我们的铁路不还,是该要回来,可是苏俄势大,以我中华举国之力能否取胜尚不好说,仅以我东北军的实力,怕是…”
雍澈也接口道:“再者说,两国已渐有交好之势,怎么就偏得兵戈相见呢?难保那日本国不坐收渔翁之利,南边怎么能同意出兵呢?”雍澈话未说完,已见修篁面色尴尬,这才想起他本是东洋人,自知语失,赶忙住口。
郭心阳从始至终不发一言,只是默默的看着石步岩,待旁人说完,这才淡淡道:“石大哥,你主意已定了?”
“嗯。”石步岩摆弄着手中的酒杯,仿佛杯中就是他的全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