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雍书一掌并不尽发,推至半程又收了回去,前掌未及尽收而后掌又至,这一掌不似前掌般取势,反倒快捷迅猛,气劲十足。
雍澈怎不知这一掌实在已避无可避,若是与雍书对拼掌力,自己又远非所及,可他又不愿坐以待毙,刚要再换身法,欲以拂兰指破解,却见雍书迦叶掌推至半程,竟定在空中,凝立不动。
雍澈见状长吁道:“三叔,不带你这样背后偷袭的,你是长辈,便是与我当面拆招我也不是对手啊!”
“我是要告诉你几个道理。”雍书收招归元,又露出往日的笑容,“功夫再高,也怕暗招!可别自恃本事大了,就对旁人死心塌地的放心!”
“在家里我怕啥?”雍澈笑道,“有您和我爹二位,谁敢进来胡闹!”
雍书笑道:“甭和我耍贫嘴!我说的第二个道理,就是功夫练到一定火候,斗的就不是招式,也不是功力。”他向自己脑袋指了指,“比的是这儿!”
雍澈口里不说,实则深以为然,雍书若论实在功夫,恐不能跻身沈城武林前五,而他少成名,巧胜诸多好手,靠的就是智谋。便是今日他修为已深,也极少在人前显露真实功力,大多找准对方弱点,一招制敌。这一点,自己便大有不及了。
雍书知道侄子素有慧心,此时再不细说,只是问道:“听你婶子说你去了毓岗家里?”
雍澈点头称是,雍书又问:“这子和你差着辈分,请你作甚?”
雍澈将毓岗所提之事向他一说,雍书便啐道:“这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雍澈不明所以,向他求教详解,雍书笑道:“昨天是主事聚会的日子,这子当时就已提了成立青年国术协会的事情,大家都觉得是好事,的们平时多处处,熟络了以后也不至于再出上次你和‘扫西关’的事,便都答应了。谁成想这子今日又和你扯东扯西,最后又落到这上,像是闲谈里念到的似的,呵呵。”
雍澈疑道:“毓岗这般行事却又为何?”
“还能为啥?”雍书冷笑道,“自打‘醉龙’、‘病虎’一个失踪一个惨死,武协十三主事只剩一十一位,刨除退隐已久的古师傅,云游的李大侠,还剩下九个人,这些人里有在官府当差的,有像你叔我这样无心虚名的,再选会长之时,合适的人物一个巴掌都能数出来。”
雍澈不解道:“三叔,不是说要从会众里再选两个补上‘醉龙’、‘病虎’二位叔伯的空缺吗?再说毓岗要成立青武协,又与换届选会长有啥干系了?”
雍书叹气道:“你性子敦厚,不知人心鬼蜮。新上来主事能与老人一较短长吗?说白了不过凑数而已。你再想想,毓岗一向不甘人后,他嘴里不说,心中早存着继任会长的心思。只是他太过年轻,虽然名头甚响,毕竟还压不住台面。”
“难道,难道毓岗大哥是想自己当青武协的会长,笼络字辈的人心,以待日后不时之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