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英华见了不禁莞尔,雍澈更窘的满脸通红。()
她的笑虽是讥笑,可在雍澈看来也很美好。那美好业已远逝,恍如隔世。
而今时不同往日,他的一掌虽不能剪出春风,可自拂兰指法修来的精纯掌力亦已不可觑,出掌反激的气息瞬间振起雍澈身上的校服,直有御风而来之势。
这一掌若拍向旁人怕是极难招架,可那南承莱修习八卦掌已近二十载,待他看见雍澈反身回步,便已防着这一后手。只见他谨慎的矮身屈腿,堪堪避过这掌,虽敢面颊被掌风刮的火辣,仍从容自然的将招式从“狮子抱球”转为“推山入海”,竟是避开招式之争,去与雍澈对拼掌力的凶险打法。
陶捷看在眼里,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雍澈见南承莱掌力汹涌,不便硬接,赶忙使出四象枫斗身法,轻轻巧巧从南承莱掌缘侧身划过。那南承莱专攻八卦掌,不待招式使绝,已将这一记重掌变招为“迎风挥袖”再次使出,后招借着前招的劲力,攻势之增远超二三倍。
陶捷嘴上不说,心里却早已暗自叫了声好。他心中有数,雍澈的一记“紫燕抛剪”,放眼沈城武林,能招架的后辈不出三五人。而南承莱从“狮子抱球”变招为“推山入海”,再借两招之力转为“迎风挥袖”,连变三招,转承自然,时机、力度、招式无一不拿捏的恰到好处,后辈之中,恐怕已无人能破。单以年岁而言,四十岁以下者,算来也只有毓岗一人方可一试。
并非南承莱资质过人,武功高绝,实是这两个后学翘楚同使八卦掌,在过手间互相激发,将各自于此学的修为抬升到了新的境界。
“迎风挥袖”招式高妙,身姿潇洒,双掌自下而上交错挥出,攻人前身多处要位。这些,陶捷自是早就见识过的。可此时南承莱使出的“迎风挥袖”眼看便要触及雍澈膻中和肩胛俩处要害,却忽的由外向内画圆,直奔他自己的面门而去。
陶捷暗叫一声不好,这招内家掌法虽看似势缓实则凌厉,若拍在南承莱身上非死即伤,可他此时出手搭救已然不及。
只见雍澈不疾不徐的以左臂架住对面南承莱的双肘,向上平托,南承莱的双掌立时挥空,落处离其头面只二寸有余。
南承莱一招击空,虽未自残,却止不住惯性向后连退三四步方才站定。他额上泛出细密的汗珠,胸口不住起伏,口中喝喝的喘着粗气,面上更禁不住一红,垂首向雍澈抱拳道:“谢雍少堂主手下容情,在下技不如人,输的心服口服!”
雍澈道了声承让,再要客气两句,却见南承莱已然悻悻出屋。
陶捷无暇顾及南承莱失礼,忙向雍澈问道:“贤侄,刚刚南那一记妙招咋就奔自己去了?你陶叔岁数大了,没瞧清楚…”
雍澈浅笑道:“我以拂兰指击中南师兄两臂臂弯,变了他出掌的方向,未曾想竟会拍向他自己的头脸,这才赶忙又帮他变向…”
陶捷笑道:“好一个宅心仁厚的‘雏扁鹊’!以八卦掌对八卦掌,不至坠了你三叔‘西医侠’的名头,以拂兰指破八卦掌,又顾全了人家的脸面,你还真是面面俱到!”
雍澈憨笑道:“陶师叔您过誉,我哪像您说的合计了那么许多?若以八卦掌真实功力而论,我恐怕…”
“下一个!”不待雍澈说完,陶捷已向门外叫了另一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