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征超苦笑一声,引着二人上了随意停在院门前的军用吉普,一路向北驶去。
“北大营?”坐在副驾的郭心阳问道。
开车的鲁征超点了点头。
“程秉真自然也是在的喽?”
鲁征超摇头道:“程先生已不在沈阳,关里有事,入冬前他便回去了。”
郭心阳冷笑一声,又问:“那这次又是什么事?该不会是找我们喝酒吧?”
雍澈听他话里藏刀,嗔道:“心阳,鲁大哥不是…”
“今天没有酒喝。”鲁征超道,“我刚走了一个弟兄,怎么喝得下。”
郭心阳靠在车座上的身子猛然坐起,额头险些撞上车顶。“死了?”
鲁征超点头道:“帅府侍从室的一个高参,昨天夜里死的。”
雍澈惊道:“鲁大哥你的朋友,又是少帅近侍,怎么突然就没了?”
郭心阳冷哼道:“鲁大哥亲自来找我们,定然不为解闷,这位高参怕不是正常死亡。死便死了,若真有隐情,也不该大哥你这个参谋处长管。我猜这位倒霉的兄弟现在死讯还没外泄,也就是说,他绝没死在帅府。”
鲁征超自然感觉到说完话的郭心阳正盯着自己,他一边开车,一边强挤出一丝笑意,“锦妖狐名不虚传。那位兄弟死在我的公寓楼里…”
“你秘而不宣,是因为他也是程秉真安插在帅府的细作。”郭心阳试探道。
鲁征超没有回答,吉普车已停在了北大营外围的一片营房内。
“搬来不久,陋室寒酸,跟我进去吧!”下车后的鲁征超,如往常一般向过往的官兵利落的回着军礼,只是今天他的脚步更快更急。
上了军官公寓的二楼,鲁征超用钥匙打开房门。那是一套不大的套间,一间厅,一间卧室,厅里陈设简单而整洁,符合鲁征超一贯的风格。
“人在哪里?”郭心阳低声问。
“先抽支烟吧!”鲁征超道。
“不必了。”郭心阳道,“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们都见过死人。”
鲁征超苦笑两声,推开卧室房门,引了二人进去。
卧室的窗子大开,将室温降到冰点,但窗帘紧合,只在有风吹动时偶尔摇曳才透进些许光亮。
卧室内一床一几一柜,再无旁的陈设,只是地上赫然摆着一物,又被军绿色的床单盖着,甚是突兀。
雍澈俯身掀开床单一角,只见一个狰狞的面孔显露出来。他虽早有准备,却仍是被吓得退了一步。
郭心阳稳稳的扶住他,从容的将床单刷的掀开。
那是一具冰冷的男性尸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