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澈跟上两步,早有身着和服的少女侍应躬身相迎,郭心阳以日语回了句什么,那少女旋即一愣,玉手掩住朱唇,却掩不住满身的笑意。
雍澈心道,这黑毛狐狸也愈发的不正经了。
少女侍应又以z文向两名警察柔声道:“二位警官,也给您二位安排了位子,就在郭桑和雍桑的隔壁,请一起过来。”
两个警察听这少女说还给自己安排了包厢,均是红脸傻笑,大感受宠若惊。
少女引着四人脱鞋进店,转过屏风,便见满庭绿竹,不下百株,雍澈见了大赞道:“想不到城内还有这样的所在!”说完,便随着少女绕着回廊继续前行,而郭心阳的一双鹰目却聚在绿竹深处,看了又看。
少女碎步行至北端偏东一间包厢,拉开房门,请两个警察入席。关上门,未几步,又拉开正中的包厢门请进郭雍二人。
甫一落座,郭心阳便用z文道:“二位警官坐的是‘横滨’,我们这间叫‘京都’,这竹里馆一共有多少间包厢、多少雅座、多少散台?”
少女跪坐在门外笑答:“郭桑,敝店只有包厢一十三间,雅座、散台的都没有。”
郭心阳点头道:“那十三个包厢若是同时来了客人,怎么也要红白案师傅十来人才忙的过来喽?”
雍澈嗔道:“人家东筠诚心邀你,你怎商贾毛病又露出来了?”
那少女却仍是含笑答道:“郭桑说笑了,今天有贵客莅临,敝店不会接待别的客人。”
郭心阳点头连说了三声好,又问:“怎么不见修兄?”
少女笑答:“东筠少爷已到了,刚刚在通电话,我这就去请!”说着拉上房门离去。
门刚阖上,郭心阳便起身观察屋内,除了南墙上的拉门,便只有北墙上的木窗。他将窗子轻轻拉开一条缝隙,见窗外仍是满眼绿竹,丈余外,隐约看得见一丈来高的围墙。他拉上窗,缓缓盘腿坐回座位,不动声色的喝了口面前碧绿的香茗。
雍澈满腹疑问,刚要张嘴,房门又开,进来的正是姗姗来迟的修篁。
“抱歉抱歉,郭副会长、雍会长二位久等!”修篁作揖笑道,“方才家父来电,说他要晚到一时半刻,以致有失远迎,怠慢了二位大人!”
“你少来虚招子!”雍澈笑嗔道,“自家兄弟,无需多礼,我们坐下等等世伯无妨。”
郭心阳仍是默然喝茶,修篁见了歉然道:“家父有言在先,让我们先酌几杯,不要等他。”说完摇了摇桌上的铃铛,房门应声而开,身着和服的三个侍应便将三套酒菜摆在三人各自的桌上,而后又无声的退出包厢。
雍澈问道:“怎么不见万里和凌霜?”
“这…”修篁尴尬道,“今夜是家父设宴,大梅子和秋不在受邀之列,怕是对他二人无所耳闻。”
雍澈听了暗忖,这东洋人看来也重门第,郭心阳将门王孙自不必说,自己是燕怡堂少堂主、冯大学生自治会会长,受邀在情在理,而梅清、秋丛,一个出身寒门,一个官宦庶子,想来入不得修篁父亲之眼。<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