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待客人进厅,早已起身相迎,“澈儿!你,你回来了!”
汉子更是窜出一步,紧紧握住客人双手,“老弟,这么些年,你都哪去了!为兄的担心死了!”
雍澈淡淡一笑,向二人微一点头,“大伯,世彪大哥,别来无恙。”
一老一少不是旁人,正是兰西燕怡堂大房雍继福、雍世彪父子。雍大族长此时看到十余年不见的远房侄儿,不知悲从何来,竟失态的老泪纵横。还是雍世彪向雍澈让了座,看过茶,支去下人,这才开始闲叙家常。
雍澈知他父子二人心不在此,对答便极是简赅。这父子问了几句,心中甚是惴惴,却偏偏不便直言,便问雍澈是否用过午膳,雍澈笑答:“大伯说笑了,这会儿时辰尚早,怎么也不是吃饭的钟点。”
世彪爽快道:“你车马劳顿,不用等到饭口,我让下面赶紧准备,待你吃过就在家里住下。咦,老弟,你大老远的回来,怎么连一件行李都没有啊?”
雍澈笑道:“不瞒二位,我不是今日才到的。”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又都疑惑的望向雍澈。
雍澈浅品清茶,悠悠道:“听闻我那故人郭心阳,哦,就是江湖上唤作‘锦妖狐’的郭黑子,听闻他要与我燕怡堂不利,我便马不停蹄赶了回来,试着凭我这薄面跟他套套交情,以保我们燕怡堂周全…”
“对对对!”雍世彪不待雍澈说完已探出身子,“啥时候都得是自家人!听说那郭黑子还是我们雍家的姑爷,咋也不能祸害自家人不是!”
雍澈哦了一声,疑道:“听世彪大哥的意思,这位姑爷莫不是已经动手了?我还是来晚了?”
雍世彰把那要命“锦狐妖符”拍在茶几上,叹道:“不知算不算晚,可这催命符是已然到了!老弟,你说你早都回来了,为啥不赶紧进家门啊?!”
雍澈拿起妖符反复端详,“错不了,确实是他…”
雍继福听了这话再也沉不住气,“贤侄,那现下…”
雍澈正色道:“不瞒大伯,我怕那郭黑子下手狠毒,而礼二叔又…所以我这几日在二叔的宅子外盯了几次。旁的不敢说,进门之前我还街上远远望着了他。他老人家气定神闲,确实修身有道,处变不惊。”
“什么处变不惊!”雍世彪怒道,“他压根儿就没收到这催命符,当然乐得自在!”
“住嘴!”雍继福显然不想儿子在雍澈面前失礼。
“哦?”雍澈疑道,“难道三叔没收到,大伯却收到了,而且,而且三叔还不知道这事?”
雍继福点头道:“他听说奉天死了几个大官和江湖上的人物,自己也是怕的,可这么久不见动静,许是不以为意了。但这妖符,确实只我们大房收到了,尚不及告诉老三…”
雍澈皱眉道:“这也不是办法,听说三叔他在县里挂着官职,而且和日本人也有合作,这事还是得让他知道…”
他见雍继福不置可否,知道此言未得其意,便又拿起妖符,“妖符只有一个,死的也只有一人。要和郭黑子卖面子谈条件,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不知大伯和世彪大哥,能不能大义灭亲…”<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