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叶夏是在和她说笑,并非取笑她是老姑娘扮嫩,不由打心底笑得开心,但转瞬她又拉下脸,数落起吴庆利的不是:“我其实应该再拖段日子和吴庆利那傻大个和好的,看他还不敢不敢把我一个人丢在山脚那边。”
闻言,叶夏一怔,旋即饶有兴味地看着王蕾蕾说:“你把人伤得遍体鳞伤,有点自尊的人都会径自离开,何况当时天还没黑,你要是觉得自个待在山脚害怕,怕是一刻钟也不会多留。
再说,如若你醒悟的时间晚上几日,亦或者醒悟了却碍于自个的脸面,推迟数日去找吴庆利和好,这会子人家的定亲对象会是你?”
说到后面,叶夏好看的眉梢微微上挑。
王蕾蕾闻言,当即哑口无言。
“别作了,好好和吴庆利相处,婚后夫妻齐心,我相信你们的日子绝对会过得风风火火。”
叶夏语中带笑,提醒王蕾蕾的同时,给其送上祝福。
“嗯。”
王蕾蕾低“嗯”一声,嘴上却依旧对吴庆利那日丢下她独自回村的举动依旧不满:“他就是个小气鬼。”
叶夏笑:“吴庆利围着你转、献殷勤十年多,而你却不待见他,并一味贬低,他是人,有自己的自尊心,那日被你伤到极致,终于雄起一次,不打算继续作践自个,你倒好,心里反又不是滋味。你说你这叫什么?”
“你接下来不会说好话,对不对?”
王蕾蕾瞪眼,目中有意流露出满满的警惕。
“这人啊,有时候就喜欢犯贱,当喜欢自己的人在身边时不知道珍惜,待人家把目光收回,转身毅然离去的时候,方悔从心来,掉过头去追求那已然离去,甘愿为自己付出一切的人。”
叶夏缓声说着,听完她所言,王蕾蕾的神色尤为尴尬,半晌,她嘟哝:“你这话是明摆着在说我,也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偏偏要作个没完,差点把吴庆利那傻大个彻底推开。”
在这,王蕾蕾口中的傻大个无丝毫贬低吴庆利之意,好吧,往前说,属于吴庆利的“傻大个”代称,其实也没多少贬义,
每次腹诽吴庆利是傻大个,或是怼吴庆利时口无遮拦喊出傻大个,都只是王蕾蕾嫌吴庆利围在自己身边烦,用傻大个来宣泄她不满的情绪。
叶夏指指桌上的白糖水:“喝水。”
王蕾蕾没客气,端起面前的玻璃水杯“咕咚咕咚”大口喝起来,待她将空杯放回桌上,叶夏浅淡清越的嗓音扬起:
“三思而后行,三思而后言,你性子直,脾气火爆,日后说话行事可别再以前那样不管不顾,张嘴便吧啦吧啦不停。另外,
要少说多做、多倾听,你会很容易在他人身上发现长处,也能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短处,如此一来,完全可以学习他人的长处来弥补自己的不足,时日一久,你身上绝对会有大变化。”
“大变化?”
王蕾蕾有点懵,不知道叶夏话中的深意。
“缺点被改正,不足被弥补,和以前相比,全新的你就像是闪耀的星辰,璀璨夺目,这边会不大?”
叶夏嘴角噙笑,笑问。
“你真会说话,不愧是大科学家。”
王蕾蕾脸颊微热,有朝一日她真能成为闪耀的星辰吗?
或许……或许真有那么一天也说不定,只要她严格要求自己,按照眼前这位说的来,三思而后行、三思而后言,整个人肯定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毕竟眼前这位是天才,是位大科学家,她说的话必有道理!
和王蕾蕾这次谈话后,叶夏在大梨树继续过着闲适舒服的养胎日子,而她没想到的是,七月中旬,家里来了三个意外的客人。
“嫂子,你是不是很惊喜呀?”
贺旭阳笑嘻嘻地看着叶夏,露出一口大白牙:“原本我和君君还有小铭想给你先打个电话来着,但是小铭和君君一致提议要给你惊喜,于是我们就这么来看你啦!”
清透的眸光从贺旭阳、靳宸君、赵子铭三人身上身上掠过,叶夏神色不明:“是你们擅自做主来我家,还是有和长辈们说过,经长辈们同意过来的?”
赵子铭抢在贺旭阳和靳宸君前面笑着回应:“夏夏姐放心,我们有和家里人说过,得到家里同意,才一起买的火车票一路到这的。对了,夏夏姐,我奶奶和我妈有让我给你带来不少营养品。”
弯腰,拉开脚边一鼓囊囊的旅行包,赵子铭续说:“有麦乳精和给你喝的奶粉、另有我妈特意去友谊商店给你买的连衣裙。”
见赵子铭献宝似的把自己带来的礼物展露在叶夏面前,贺旭阳有样学样:“嫂子,这俩旅行包里的东西,一个是程奶奶让我带给你的,一个是爸妈让我交于你的,里面都装着不少营养品和给你买的新衣服。”
倒是靳宸君不慌不忙,在赵子铭和贺旭阳“献宝”完,方拉开自己脚边的旅行包:“夏夏姐,我这包里有我家长辈买给你的营养品,再就是有我去书店帮你买的几本养胎育儿书籍,你看看有没有用。”
他把自己买的那几取出来,递到叶夏手中。
狡猾!
这丫的忒狡猾了!
竟然想到买养胎育儿书籍来夏夏姐面前争宠!
贺旭阳和赵子铭互看彼此一眼,只觉靳宸君无情无义,太不够哥们,把他们间的友谊小船打翻了。
感受到两道满是幽怨的目光,靳宸君抬眸,朝两人挑挑眉,见贺旭阳二人微不可察地朝他呲牙咧嘴,心里笑得好不得意。
和他争宠,输了吧?!
“书和衣服我收下,营养品我这可不缺,你们各自留着补身体。”
少年们这趟来大梨树,就一人手里拎着两到三个旅行包而言,很显然要在大梨树待一段日子。
“嫂子,那我们能不能留下来在大梨树玩儿,等你回头走的时候,我们和你一起再回京市。”
贺旭阳满目渴望地说着,之前小伙伴君君和小五同学通电话,有听说他家嫂子大约在八月底去京市养胎,正因为知道这个,他们三人商量过后,决定来大梨树过暑假,体验体验农村生活,然后随他家嫂子返京。
“你们来都来了,难不成我还能把你们赶走?”
叶夏好笑地摇摇头,却又忍不住批评三人:“虽然你们已经是半大小子,但你们万一在路上有个什么闪失,让家里人怎么办?一个个不听话,不好好在家里看书学习,非要跑这么远来我家,我看啊,你们这一个两个三个简直欠教训。”
贺旭阳三人闻言,皆乖顺的像只猫儿似的,冲着叶夏露出憨笑。
“笑得真傻!”
叶夏毫不客气地吐槽一句,招呼江小五和龙凤胎、江笑到跟前,向三人做介绍:“这是小五,你们有通信有通电话,但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
好好认识认识彼此,至于我家这三只,小帅哥是我三姨家的表弟秦杉,小美女是我三姨家的表妹秦柠,他俩是龙凤胎,从小在我家长大。”
介绍到江笑时,叶夏把萌萝莉拉到自己面前,捏捏妹妹肉嘟嘟的脸儿说:“这是我小妹江笑。”
“我是贺旭阳靳宸君、赵子铭。”
贺旭阳、靳宸君、赵子铭分别做自我介绍。“小五,你带着他们去安置吧!”
叶夏吩咐弟弟。
江小五点头。
“嫂子夏夏姐不用太麻烦,我们和小五住一个屋就好。”
农村多睡大炕,他们三人和江小五同睡一张炕,肯定没问题。听到三人所言,叶夏眸中笑意蕴染,柔声说:“我家不缺住的地方,
去吧,我大哥、二哥、三哥的屋子都空着,每隔段时间我妈都会去他们屋里大嫂打算,正好昨个刚收拾过,你们把自个的行礼放进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累的话就好好睡一觉。”
“哦。”
贺旭阳三人应声,在江小五带领下,拎着自己的行礼离开。
叶夏则悄咪咪地打量着秦柠,发现小丫头表情正常,完全没刻意去看靳宸君,当然,也没对贺旭阳和赵子铭投去过多目光,禁不住默默地点头,好样的,他们家的姑娘就该这么落落大方,不会因为一下子见到三个帅小子便迷惑心神。
事实上,叶夏的担心有些多余呢,在秦柠有按理,不管是靳宸君还是贺旭阳、赵子铭,三人的样貌和气质没什么特别之处。
甚至在秦柠看来,江学谨哥几个和秦林、秦杉的相貌、气质,不仅不比贺旭阳三人逊色,且略胜过三人。
有这么明显的对比,秦柠自然不会多给靳宸君三人投注目光,更何况秦柠目前不到十五,心思单纯着呢!
“姐,我刚从外面回来,听说三婶和学礼哥那个知青媳妇儿在家又吵起来了。”
秦柠坐到叶夏身旁的竹椅上,压低声音说:“一个多星期前她们婆媳刚吵过一次,今个再次闹腾,也不怕乡亲们看笑话。”
叶夏看眼秦柠,随口说:“你不是说自打你学礼哥娶了那女知青,家里基本上就没安宁过?!”
不听劝的家伙,非得娶个弱柳扶风,动辄双眼泪光闪烁,好像谁欺负了她似的女知青做媳妇,结果倒好,那女知青除过扮柔弱,
除过会哭唧唧,也不是什么大美女,一进三房的门,暗戳戳地将婆家的东西往娘家寄,若是偶尔寄一次两次,接济娘家不是不可以,
关键是那女知青长则一个月,短则半月,把江学礼因她怀孕买来补身体的麦乳精、麻花、糕点每次去掉大半打包好,再偷偷摸摸把家里的粮食装一些,
趁着家里人去地里上工,拿去镇上邮局寄回娘家,等三房其他人发现家里粮食有少,一问三不知,问得急了,直接眼含泪水一个劲摇头。
发现自个给媳妇买的麦乳精和糕点类的零嘴儿不经吃,江学礼不是没有怀疑过,但一问媳妇,对方回答都被自个吃了,像这样的事儿在江学礼一年多前娶那女知青进门,真得是时常发生。
这些是叶夏从她妈和秦柠说三房的事儿中,自个猜测到的,她猜测三房每隔段时间丢粮食,以及江学礼觉得媳妇吃营养品吃的快,全和江学礼娶的知青媳妇儿有关。
只可惜三房的人或许有着和她一样的猜测,奈何没有确凿的证据,才使得三房婆媳关系紧张,隔三岔五吵闹不休。
“是没怎么安宁过,不过,今个学礼哥的媳妇儿趁着家里没人,把打包好的东西准备带出门的时候,被三婶突然从地里回来撞个正着,
而且三婶当场把学礼哥媳妇抱在怀中的包裹打开,看到里面装着白糖、红糖、麦乳精、木耳、山核桃、果脯、粉条等东西,
气得直接就朝学礼哥媳妇儿脸上招呼,不过幸好被看热闹的乡亲给拉住,否则,学礼哥的媳妇挨三婶的打绝对避不过。
”
这边秦柠和叶夏说着三房的事儿,江家三房那边此刻的气氛是既紧张又压抑。
江乐爷仨在地里上工着呢,被村里跑到地头的一乡亲喊着回到家,得知自家婆娘老娘因身体不舒服中途回家,好巧不巧撞见儿媳媳妇、嫂子偷拿家里的东西去邮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