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秦梓倍感动容羡慕,听得靳宸君却又是好一阵牙酸。
呵!当谁没媳妇似的,有必要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炫耀?“那姐夫可得一辈子对我姐好。”
秦梓微笑说着,走至客厅在叶夏身旁落座。
“这是自然。”
回应秦梓一句,陆向北睨眼靳宸君:“作为男人,就得宠着疼着自己的女人,不要让她受到一丝半点委屈,尤其是我们做丈夫的,更不该让自己的妻子受委屈。”
他语气轻浅,全然没去管靳宸君听完他这话有何反应,只是静静地倚着楼梯扶手站在楼梯口,深眸柔情流转,专注地看向坐在客厅沙发上陪着表妹闲聊的爱人。
靳宸君好想吐槽:是是是,您说的都对,但能不能请您别这么明目张胆地显摆自己的幸福?!
抿唇,靳宸君将思绪拉回,忍着牙酸,回应陆向北:“程哥说的对,今个小梓带着孩子们突兀地过来,是我不对,不该不把事情说清楚,导致小梓误会,受委屈离家。”
再次瞥眼靳宸君,陆向北神色淡然,浅声又说:“夫妻间相处,贵在坦诚,且有些时候,并不是你觉得是为她好就想着瞒着她一些事,
这样一旦她从旁人口中知晓你瞒着她的某件事,无形中会造成不该有的误会,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不妨告诉你,我和你姐之间从不瞒彼此任何事,
她无论何时何地都无条件信任我,我亦是,我们有个共同的心愿,就是开开心心地把日子过好,毕竟人生短暂,真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到猜疑、误会、吵架、冷战等一切破坏夫妻感情的事儿上。”
靳宸君闻言,甚感受教,他一脸真诚对陆向北说:“程哥,谢谢,我不会再自以为是,让小梓受委屈。”在他很小的时候,
母亲和父亲离婚,远赴他国留学,虽然他不清楚他们离婚的真正原因,却知道母亲定然是对父亲不够信任,选择离婚,成全她前往他国深造。
去年,只身归国,一别多年,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竟试图和他的父亲复婚,这是拿感情当儿戏,还是觉得她认识的人都得围着她转?
对于母亲,他早已没有任何印象,因为自他记事起,身边就没有母亲,是爷奶和父亲还有小叔陪伴在他身边,今年他三十有三,
父亲许是不想他受委屈,至今没有再婚,但这并不代表父亲心里还有母亲,所以,在母亲试图与父亲谈复婚的时候,父亲直接起身回书房,把母亲留在客厅,由他这做儿子的招待。
偌大的客厅里就坐着他们二人,母亲笑的尴尬,几度没话找话与他说起他小时候的事,而他的回应除过静默就是静默。
他能说什么?
在他差不多三岁的时候,她抛夫弃子飞往国外,近三十年过去突然回归,张嘴就要重新拾起自己丢弃的婚姻,重新融入到他们爷俩的生活中,这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怕都是不会接受的。
“我看你面色有些疲惫,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在秦梓唤俩儿子欲和靳宸君回家之际,叶夏柔声道出一句,不等秦梓抬手,便握住其手放在自己膝上开始搭脉,须臾后,她问:“最近是不是嗜睡?”
秦梓正要作答,不料,靳宸君急切的声音先一步扬起:“姐,小梓怎么了?”
他眼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姐,你就说吧,小梓到底怎么了?要是她身体有哪里生病,我现在就送她前往医院。”
叶夏笑了,她笑若春日清风拂面,徐徐说:“恭喜,你又要做爸爸啦!”
靳宸君和秦梓皆怔愣住,转瞬,秦梓捂嘴,眸中有意外有不敢相信,而靳宸君直接扬起嘴角,但神色间稍微有那么点不好意思,说:
“上个月初天气猛不丁转凉,我想着小梓去拍戏的时候没带厚衣服,担心她受冻,就收拾了两件厚衣服送到她的剧组,本打算当日便返回京市,谁知人尚未走出酒店,那边就大雨倾盆,最后便在剧组给小梓安排的客房留了一宿。”
秦梓脸颊布满红霞,嘟哝:“说那么仔细干嘛,姐有问你这个了吗?真是的!”
叶夏眸中笑意流转,朝秦梓看了眼,对靳宸君说:“五周半,大概再有八个来月你们就要迎来第三个孩子,涵煦和涵衍就要有个弟弟或妹妹了。”
“姨妈,我要妈妈给我生妹妹。”
靳涵衍眨巴着晶亮大眼睛,直直地看向叶夏表明自己的意愿,随之靳涵煦稚嫩的嗓音响起:“我要弟弟也要妹妹,妈妈最好能像生我和小二一样,
一次生两个,嗯,还有最好生的是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这样我便能多一个弟弟和拥有一个小妹妹。”
“哥,你好贪心啊!”
靳涵衍吐槽哥哥靳涵煦一句,说:“你已经有我一个弟弟了,干嘛还要一个弟弟,咱们就让妈妈生个妹妹多好呀,不然的话,妈妈肚子里装两个宝宝,肯定会很累很累的!”
“我不想妈妈太累。”
靳涵煦听完弟弟靳涵衍所言,立时变卦:“那我们就要一个妹妹好啦!”
“恭喜。”
陆向北向靳宸君道声喜,闻言,靳宸君语中带笑,回应:“谢谢!”
在他这一代,靳家仅有他和堂妹靳瑶两个孩子,等他成婚,媳妇儿一次给他生下双生子,可把家中长辈高兴得喜极而泣,
现在,他媳妇又怀上了,回头长辈们知道好消息,铁定又得高兴地抹眼泪。嗯,这说的是他奶奶,至于爷爷和爸爸,二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得知自己又要做太爷爷爷爷,最多眼里流露出一抹喜色,不过,心里肯定乐呵得止不住。
因为他家长辈们都很喜欢小孩子,对孩子很有耐心,哪怕他爷爷和爸爸喜怒不形于色,却在面对家里两个小家伙的时候,从未高声说过话。
倒是他,有时候被俩皮小子气得忍不住吼两句,并惩罚两小只要么面壁思过,要么去院里扎马步,直至深刻反省到自己错在哪,方结束惩罚。
要说的是,在他惩罚俩皮小子的时候,长辈们都不会插手,由着他管教,事后,两小只会被他爷爷爸爸分别叫到身边进行言语教育。
他们不惩罚,说话的语气听不出严厉,但他家俩皮猴子却不止一次私下与他说,在家里最怕太爷爷和爷爷,倒是他这个一遇到他们哥俩犯错,便惩罚他们的爸爸,在所惧怕的长辈行列中,排在第三位。
“你这怀的是二胎,前三个月有什么需要注意的都知道,好好在家休息,尽量不要接有大幅度活动的通告。”
送秦梓一家到院门口,叶夏柔声叮嘱秦梓:“事业重要,但身体更重要,记着,咱们要做事业,得在有个好身体和幸福的家庭前提下,否则,事业做得再成功,人生也会感到有遗憾的。”
见秦梓点头,有把她的话听进耳,叶夏视线挪移,落向靳宸君:“你也不要只顾着工作和应酬,忽略家人的感受,另外,不要一应酬就喝酒,身体是自己的,要是连你自个都不注意,要可劲自个作,到落下这病那病想后悔都晚了。”
靳宸君唇角微抿,很认真地回应:“姐,我会把你的话记在心里,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一场夫妻间的感情危机经叶夏完美化解,对此,靳宸君自是对叶夏这个他从小就极其喜欢、尊敬的仙女姐姐很是感激,而与此同时,
他对潘玉芝深感憎恶,像个疯子似的跑到他面前,说什么是他前世的妻子,说什么他对她百依百顺,为了她,甚至顶撞家中长辈,哪怕她没能为他生下孩子,他依然爱她深入骨。
呵!
妻子?
前世?
人若真有前世,他到底得多眼瞎,才会和一个疯子有交集,才会娶一个疯子做妻子,才会为一个疯子顶撞家中长辈?!
退一步说,就算他前世眼瞎,娶那么个疯女人做妻子,那么今世,他拥有一个温柔体贴,善良纯粹,和他一起孝敬家中
长辈,给他孕育孩子的好女人,作何要背弃自己的女人,去和一个疯女扯上关系?
怀着满心憎恶,靳宸君从秘书手上拿到潘玉芝的工作地点,想着抽空好好去警告对方一通,免得潘玉芝继续作妖,影响他和妻子秦梓之间的感情,
影响秦梓养胎,不成想,他这尚未有所行动,潘玉芝竟直接找到他公司,此刻,就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咬唇,双眸含情,欲哭不哭地直直看着他,问他为什么就是不信他说的,问他难道心里真没有她?
靳宸君靠坐在老板椅上,双手交叉握着,置于面前的老板桌上,他嘴角紧抿,面无表情,由着潘玉芝坐在那表演。
“我没有骗你,宸君,我对你说过的话全是真的,记得那年我在村里认识你和子铭后,一次咱们在一起玩的时候,你说你想回家,
子铭也说他想回家,你们说你们不是我们村里的孩子,是我帮你们把你们被拐卖到我们村里的消息送出去的,后来你和子铭被公安同志和你们的家人接走,
因为是朋友,你的家人和子铭的家人对我很是照顾,你们两家给我寄吃的穿的,寄钱票,并把我接到京市生活,我们是在慢慢相处中有感情的,宸君,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一句虚言,你信我成吗?”
潘玉芝说着说着眸中梨花带雨,她真不知道自己重生回到过去是如何把日子过成现在这样,想破脑袋她都不知道,最早那会,
她是深宫宠妃,哪怕只是狗皇帝为保护真爱有意捧起的靶子,但她在后宫中的地位是实打实居高,就连皇后在世也不敢随意对她冷脸,
该享受的富贵全有享受到,更甚至意外惨死后有幸在另一个世界重活一回,可她不明白,那一世重活一切原本好好的……是的,原本好好的,结果谁能告诉她,怎么会毫无征兆回到过去?
难以接受,现实却让她不得不接受……回想起重回过去这一世走过的路,潘玉芝心里又痛又不解,且恼怒异常不一样,
她重回过去,按理说再走一遍从前的路理应得心应手,熟料,这个过去和她之前经历过的生活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同,明明人还是那些人,
她所经历过的事儿却不是那些事。没做成靳家和赵家的恩人,没能和靳宸君、赵子铭早早成为朋友,为一个上大学的名额,
欺骗大队长儿子的感情,被整个大队的社员唾弃,完成学业又想着和那个未来将站在巅峰之上的男人扯上关系,做男人的另一半,牙一咬,出卖自己,走上一条见不得光的路。
计划的好好的,岂料,突然翻船,没等计划实现,一个浪涛打来导致她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