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程知梧一而再强调和保证下,说他很好,说他一心在忙工作,没闲工夫去想旁的,说他又不蠢,作何要无知地在离婚这件事上惩罚自个?!
错不在他,离婚不是他提的,该分割的财产他有按法律上的离婚条文分割,他和赵琳再无任何瓜葛,心态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倘若日后遇到好女孩,还会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不会因为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就恐惧结婚。
在程知梧再三保证下,又通过各自细心观察,知毅、知迩、知杉、知寺哥四个终于对在婚姻中受创伤的弟弟放下心,然后欢欢喜喜迎接他们各自的宝宝到来。
而四个儿媳先后要坐月子,叶夏又无分身术,加之手上的研究项目正处于关键时刻,没法子去给儿媳妇们照看月子,对于这,
叶夏很是过意不去,于是在四个儿媳生产前,每人送了一本月子她月子期间的养护手册,这是她自个写的,四个儿媳人手一本,
并提前给儿媳妇们安排好优质月嫂,因此,即便她这个婆婆没照看儿媳们月子,在儿媳们心里却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婆婆,
且各亲家对叶夏所做的一切也都深感满意,觉得叶夏即便身份非凡,但丝毫没有高高在上,不把儿媳,不把他们家的闺女往心上放。
时间如梭,程知梧的离婚事件过去了近三年。
也就是说,现如今已进入二十一世纪,往准的说,现如今是2001年,是二十一世纪的首年。近三十的小儿子自打离婚到现在再没谈过女朋友,
叶夏又急起来,感觉傻儿子快要成工作机器了,不知道体会生活乐趣,不知道放松自己,眼看着兄弟们的崽崽一个个在地上跑得欢腾,
就是不急个人问题,为这,叶夏不得不找程知梧谈话,同时在陆向北勉强吐槽,说这个儿子多半还是有受到之前的离婚事件影响,恐惧婚姻,进而一头扎在繁忙的工作中,欲打一辈子光棍儿。
“你就不能少为那小子操点心?他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又结果一次婚,未来想不想结婚,自个心里不会没主意。”
用过晚饭,陆向北陪着叶夏坐在客厅看电视,见亲亲媳妇儿眉头紧皱,眼睛盯着电视,心神却不是这么回事儿,禁不住叹口气,深眸中染上心疼和无奈:
“别去想了,现在可是新世纪,男孩子成家即便到三十五六岁都不晚,何况那小子事业有成,长得好,又有车有房,真想找个女孩子结婚,绝非难事。”
叶夏眸光微动,看向男人:“听你这话中的意思,小五纯粹是不想结婚咯?!”
陆向北单挑一眉:“难道不是?本身条件没得挑,事业有建树,女孩子只要眼睛不瞎,会看不上那小子?”叶夏抿唇,眉眼间染上忧色:“可臭小子结过一次婚。”
“优秀的男人就算有过一两段婚姻,在婚姻市场上那也是相当有行情的,你得对你的小儿子抱有信心。”
陆向北五十出头的人了,样貌依旧清隽俊美,和五胞胎站在一起,不去留意他眉眼间和身上因岁月沉淀留下的沉稳内敛之气,很难让人看出他是一位父亲,好吧,直白点说,就是陆向北和五胞胎站在一起,很像是年岁相差不大的六兄弟。
“说的好像小五不是你儿子似的。”
叶夏嗔眼男人。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过。”
陆向北笑。
“每次家庭聚会,看到知毅他们有妻有子在身边陪伴,你就没为小五心疼过?形单影只,日常除过工作还是工作,原先哥五个里面,就小五最爱笑,现如今呢?那小子简直比你平时在外还面瘫、高冷。”
“这你就冤枉我了,我可是很亲民的。”
“是吗?”
“大家都这么说的,要不你去网上溜一圈,看我可有说虚话。”
“瞧把你嘚瑟的。”
叶夏被岁月遗忘的脸上浮开抹柔和而清雅的笑容:“我怎么觉得你特能装呢?”
她出言打趣。
陆向北拧眉:“你确定不是在攻击我?一直以来我只是在做自己,和装完全不搭边,还请叶院士不要随便欺负我这老实人。”
“程大大你是不是有自我认知错误?明明是个大腹黑,偏偏要厚脸皮说自个是老实人,这要是被孩子们知道,你觉得他们会认同你吗?”
“他们是否认同我,你觉得我会在意?”
“我竟然无言以对!”
叶夏耸耸肩。
“不斗嘴了,我和你说啊,就小五要不要再婚这事儿,你真没必要去多管,他想结婚,自然会找个合适的女孩子组建家庭,保不准过段时日就能把女朋友带到咱们面前。”
忙完一天的工作,程知梧驾车融入漫漫夜色,可就在他快要行驶到离婚后搬进去住的高级公寓附近时,车前二三十米距离外忽然出现一身穿礼服的纤细身影,情急之下又是暗喇叭提醒那抹身影的主人赶紧退至路边,又是脚踩刹车。
由于附近是住宅区,这大晚上的路面上车辆和行人稀疏,就程知梧自己观察,在他把车停下来的时候,根本碰都没碰到那站在路中间的女子声音,谁知,随着他的车停稳,那身着礼服的纤细身影却豁然间倒在了地上。
碰瓷?
程知梧脑中下意识反应出“碰瓷”二字,可事情已经发生,他总不能坐在车上不下去,也总不能倒挡,避开躺在地上的女子,开车离去。
皱眉,眼底闪过一抹冷色,程知梧下车,走向那昏倒在地的女子。
凭借路灯和车灯,他清晰地看到对方的脸,接着,他心神不自主地一颤。好熟悉的一张脸,在那见过呢?
目露疑惑,程知梧单膝蹲地,探了下对方的鼻息,有气儿,而后,他唤对方:“喂,醒醒!”
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