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像三弟说的那样,她是倒贴,宁知青不说和她搭话,就是一个好好的眼神都不曾给过她。
鸡蛋是她在宁知青独处时,往人手里一塞,转身跑的没影儿,完全不顾宁知青要还是不要……
“都饿了吧?大姐这就去做疙瘩汤给你们吃。”
安慰好小弟叶宇,叶夏看眼叶彬,对两兄弟说了句,继而将视线挪向二妹叶红:“红红,走,给大姐烧火,大姐给咱做疙瘩汤。”
原主的妈突发脑溢血身亡,这小丫头是有错,但说到底,是原主的母亲多半患有脑血管这方面的疾病,以至于情绪陡然激动,导致病症突发,血管破裂,又没能得到及时救治,造成最终死亡。
而原主母亲突发脑溢血亡故,根据原主的记忆,从并发到死亡,时间实在太短,估计脑血管破裂严重,出血过多,连送医救治的时间都没有,以至于人前一刻还好好的,转瞬离开人世。
叶红坐着没动,也没有做声,更没有去看叶夏这个长姐,她觉得自己没脸面对长姐,觉得自己是家里的罪人,就因为她的一句话,
害得一心为他们四姐弟着想的母亲陡然间离世,这是她的罪过,哪怕她没想过要那样气母亲,但事实上母亲却被她一句话刺激得突发脑溢血身亡,所以,不管怎么说,母亲的死都是她造成的,她活该被弟弟叱骂……
“大姐,我来帮你烧火。”
叶彬说着就朝灶房走。叶宇这时跟着说:“大姐,我帮你在院里拔几根葱和几颗青菜。”
小孩儿行动力迅速,不待音落,已快步走至挨着东院墙种的一小块菜地里。
朝灶房方向看了眼,又朝菜地方向看眼,叶夏收回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叶红好一会,轻叹口气,说:“妈的死虽然和你有点关系,
但我想妈若是泉下有知,是不会怪你的,毕竟那不是你的本意,你只是一时犯浑,说话没过脑子,才引发妈情绪过于激动,突发脑溢血亡故。现在一切皆已成事实,
你再后悔都没有用,与其这样自怨自艾,自我悔恨,为何不振作精神按着妈生前的教导好好过日子?”
静默片刻,叶夏又说:“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且感情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得住,可我觉得妈生前对咱们的那些告诫,都是出于爱咱们,不想看到咱们在感情上受到伤害。
咱爸的事不管你或许有印象或许没有,而你能那么顶撞咱妈,应该是没少听村里的长舌妇嚼舌头,可你不是大字不识的文盲,你今年已就读高一,
理应明白咱爸当年离开清溪村,与咱妈,与咱妈一家人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咱爸有他要离开的理由。妈给咱们改了姓,
多年咱爸不曾给家里来一封书信,足见他不想再认咱们,既如此,那咱们就是叶家的后代,和姓沈的再无任何关系。
爷奶和妈供养咱们吃穿和上学,希望咱们姐弟日后能有出息,爷爷更是在供养咱们期间上山采药意外失足,滚下山坡身亡,奶奶同一天随着爷爷去了,
是咱妈凭借一人之力继续供养咱们姐弟四人,没让咱们中任何一人辍学回家,你好好想想,在这清溪大队,甚至在咱们公社,有哪家能像咱们家这样,
姐弟四人都按着入学年龄进学,又有哪家像爷奶和咱妈那样,紧着咱们吃喝,叮嘱咱们安心学习,不要考虑家里的大事小事?!
知青是生在城里长在城里,会穿,个个看着就是个文化人,和他们相比,咱们农家人是土了点,然而不说村里旁的人,单单说咱们一家,
你觉得爷奶和咱妈,还有你我姐妹和三弟小弟,哪个站在那些知青身边逊色了?咱妈年幼时跟着爷奶在这清溪村落户,村里人谁不说爷奶像城里的教书先生一般,看着就有文化?
关键是,咱爷咱奶本就受过良好的教育,他们之所以落户在清溪村,是为了避开战乱,一路向北走,最终选择把家安在这没有战火波及的村落里。
咱们是爷奶一手教出来,十五六岁便能给人看病抓药,读过的书不少,若不是放心不下爷奶在家,以咱妈的学习成绩,高中毕业考上大学完全没问题。
咱就是咱一家人的样貌,你举得哪个皮相不好?既然有才有貌,你怎能冲动之下对咱妈说出那么一句话?红红,你必须得记住,沈逸那个男人抛妻弃子,不是咱妈没本事留住男人,是男人的心变了,他想走任你怎么去留都留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