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说得是。”
叶夏自不会跟洛母抬杠,她唇角漾出抹浅笑:“想来五哥需要多休息,那我就不在这多叨扰了。”
说着,叶夏视线挪向半躺在床上的爱人:“五哥再见。”
欲转身离开之际,目光落回洛母身上:“婶子再见。”
洛母轻点头,送叶夏到病房外,目送叶夏走远,方转身返回病房,而这时,她看到病床床头柜上放着的网兜,神色难辨,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儿子听:“夏夏那丫头是个好的,若是她妈还在世的话……”
长叹口气,她没说下去,而是转开话题:“有些话妈是真不想一直在耳边念叨……”
似是知道洛母要说些什么,陆向北没什么表情开口:“我不会再找姚知青了。”
“……”
洛母怔住,半晌,她有点不太相信地确认:“你没骗妈?”
陆向北摇头:“在妈面前我永远不会撒谎。”
为了不崩人设,陆向北不得不流露出些许原主平日里和母亲相处时说话的语气,不过,为给自己性情转变有个合理的由头,他神色失落,甚至眼里染上一抹痛色,说:
“姚知青根本就不喜欢我,她只喜欢我送的零食和礼物,还有……还有她不仅仅收我一人送的礼物和零食,村里其他小子和知青点男知青送的零食和礼物她也收。
我算是看清楚了,她迟迟不答应和我处对象,说什么她得再考虑考虑,让我不要急,等哪日她被我的诚意彻底打动,肯定二话不说,就同意和我处对象,嫁给我做媳妇儿。
妈,今日我被人打破头,其实说起来和姚知青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不等洛母发问,陆向北就接说:“前个姚知青暗地里找我说她没零食吃了,今个一早我就想着到供销社来给她买点麻花和糕点,结果我在买的时候有个小子也在买,
然后供销社那位售货的大姐和我相熟,一看到我便打趣是不是又给对象买零嘴儿,我一高兴直接告诉那位大姐说姚知青喜欢吃,结果,等我走出供销社没多久,便被那个与我一起买零嘴的小子招呼俩同伴给拽进附近的巷子里……”
约莫过去五六分钟,陆向北根据原主留下的记忆,把今日脑袋被开瓢的前因后果向洛母叙说一遍,就见其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抿了抿唇,不由劝慰:
“妈,您别生气,我脑子已经清醒了,姚知青的做法纯粹是在玩弄异性的感情,我保证不会再上她的当,和她有任何牵扯,而且我相信她那样的行为迟早会被所有人看穿,到那时,她势必得为她行为上的过失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这是不打算追究那狐狸精的责任了?”
洛母阴沉着脸问。
“不是不追究,是现在没法追究,毕竟我说的只是我的片面之词,旁人未必会相信,弄不好,对方反咬我一口,说我追求不成诬告她,欲对她行不轨之事,真这样的话,我有一百张嘴怕是都说不清。”
心思不正的人,一旦被逼到无路可退,做事难免不择手段。这年月在男女之事上但凡有一点马虎,尤其是被女方泼上脏水,吃亏的肯定是是男方。
毕竟人往往都同情弱者,加之女人作为“受害者”动辄一哭,男方又没证据自证清白,势必被当成流氓抓去劳动改造,甚至有可能吃木仓子。
基于此,他不会和一个心思不正的女知青正面杠上,但若对方在他这故技重施,那么……他将教其好好做人!
洛母仔细想了想儿子所言,一脸气恼:“你的顾虑是对的,要是被那狐狸精反咬一口,你很有可能会被抓去劳改。可就这么看着她成日在村里假摸假样,我心里憋得慌!”
“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她暗中没少收村里那些小子的好处和男知青的好处,翻船的日子不会太远。”
陆向北继续劝慰。洛母这时不知道想到什么,问:“打破你头的那个二混子家在镇上,那狐狸精再能勾搭男人……”
知道洛母后话要说什么,陆向北适时开口:“蛇有蛇道,鼠有鼠路,那女人吃不了苦,自有她的旁门左道。我琢磨着她是在哪天逛供销社的时候认识的那个二混子,觉得对方身上有利可图,继而暗中有所来往。”
说实话,这些不是陆向北瞎编,是原主留下的记忆中,那个用搬砖拍原主的二混子,的确在动手前,有在原主面前骂骂咧咧好一通,说什么姚知青是他看上的女人,说他们情投意合,不是旁人能肖想的。
很显然,那二混子和姚知青之间有着一定的关系,不然,一个在镇上混的小流氓怎就攀扯上姚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