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搞一个木料,老钟和马大林负责拼接,捆绳,最后组合。</p>
在墙边的避风处,有牲口整齐的排列着,有个生面孔,正在那里忙着给牲口喂料。</p>
在进房间大门的时候,燕妮就已经看到了,一架大号的爬犁,已经做好,看那厚度和体积,就知道是个能拉重货的大家伙。</p>
燕妮不禁抿了下红艳的嘴唇,这一趟买卖,也许比自己想象的好要夸张。</p>
看看这些人干活的样子就知道了,哪怕是新婚之夜,在自家婆娘身上,也没有这样卖力气。</p>
小鬼子自然不会动手的,因为,他们属于张虎臣的私兵,主要工作是戒备着张老爷跟厢房里面关押着的团丁,再就是对外警戒。</p>
而老钟他们,都是为了自己将来而攒家底。</p>
老马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收口,有刑太章在,小冢那样的货色都能挺过来,何况是他这点小伤。挥舞着斧子,手上的活利落得紧。</p>
抱了步枪,小谇场地里面最闲着的。他靠着门柱,坐着大椅,手指扣着扳机圈,眯着的眼睛,并不看身边两米远的金块,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风雪里。见到燕妮走进来的时候,步枪紧了一下,又重新松弛下来,这女人他见过,是跟虎爷一起的,所以,当做没看见,继续将眼睛眯着。</p>
一块金子,跟一堆金子的差距在哪里?</p>
以前燕妮只可能说,不过是数目多了些,有什么稀奇!</p>
啊呸!以前那是没见识,如今燕妮亲眼见到了,绝对没想到,那么大堆的金块堆放在一起,形成的光芒,竟然如此刺眼,就仿佛,嗓子里面都要生出手来,心里都要将胸口撑开的**,要将这些闪闪发亮的东西,都捞到自己怀里去。</p>
还好,总算是从小见的事情多,燕妮还是冷静下来,捂了一下发烫的脸。暗自呸了自己一口。朝下边走去。</p>
地下通道尽头的房间里,张虎臣正赤了上身,挥舞着斧头,朝银块上发力,每一次劈砍,斧刃都要楔进银球里面去,竖直一条痕迹,打横一条痕迹,然后将这段斩成小段,这套动作。已经很熟练了。</p>
边上还有负责清理的人员,就比如,盛隆跟刑太章,他们两个轮斧子是不能坚持太久了。只能做辅助,或者打打下手。</p>
银块的处理更耗时间,因为体积比较大,所以耗的时间就多些,因为这里的金球斩得干净了,让开了不少面积,几人的召唤物都能上手,处理起来,比金块要快得多。</p>
银比金要轻一些,密度也要小些。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坚硬,最后一把斧头变成锤子之前,总算是将之打成了几块能够拉上地面的程度。</p>
今天晚上,最耗力气的,要数盛隆的火灵了。</p>
这小东西,几乎是压榨着所有力量,哪怕是有张虎臣的原能药剂和食物补充,也是累得身体发虚,连红色都减少了很多,两只燃烧着火焰的耳朵。也耷拉下来,无精打采的。</p>
重型爬犁制作了三个,就没有材料了。</p>
老钟都有拆房子的心思,让张老爷看的脸色发白。他算是知道了,绺子里面就没有好人。</p>
“没关系。没大料就用小的,到时候。咱们将这些牲口都用上,不能白白的辛苦了。”沈全想到了补救的方法。</p>
“说得是,一点都不能给他留!”梁富贵的话,让张老爷泪流满面。</p>
小爬犁制作起来就简单多了,也不求美观,只求实际,两人搭伙,几乎十几分钟,就能砍出来一个,拉料的梁富贵,跑来跑去的,都要供不上使用了,新制的爬犁比较小,实在不行,人也能拉动。</p>
“将这些人跟张老爷,都关进厢房里面去,咱们要分赃了。”</p>
朴庆生给老钟吆喝着,冒着风雪,火急火燎的跑到外边,在刑太章纸鹤的帮助下,到了拴驯鹿的地方±犁都牵引上绳索,缓慢的牵引着来到了大院外边,找了背风的地方等待命令,说到底,老钟还不相信申二柱,起码也要经过场战斗之后,才能给接受进这个圈子,只靠梁富贵的一句话,可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p>
沈全将话跟梁富贵说了,也是怕他心里起什么主意。</p>
在风雪里行进,全靠牲口,否则,只要步行,他们可没那么好的脚力!</p>
梁富贵也知道了,自己收这个申二柱,实在是很冒险的事情,现在,他才对张虎臣说的要担责任,有了些理解,心底也是一阵阵的发虚。</p>
房间里面,坐着的只有张虎臣跟燕妮,其他人都在忙碌着,根本就不知道,两人连分赃协议都没弄完。</p>
“黄金压秤,还不占地方,这东西先搬走,伱准备带走多少?”燕妮知道,在人家地面上呆久了,总不是事儿,必须要先离开再说。</p>
“我的人,每人身上都要背些,黄金不占地方,每人十五斤是不耽误行走的,另外,每个爬犁上放五百斤,大爬犁我要一个,放一千斤,其他都给伱。”张虎臣要保证移动速度,所以,带的东西并不多。</p>
“不行,太少了,我来的时候,爬犁上拉了不少弹药,这回清出来两个爬犁,都给伱装上,每个爬犁都能装上五百斤,其他装人的爬犁,轮流下来行走,也能装上百多斤,加上人背牲口抗,总能找到带走的法子,这样的话,咱们两家的黄金分量,就差不多重了。”燕妮不想让张虎臣吃亏,她以为张虎臣是为她着想。</p>
“那好,银子我带点零碎就是了,我的兄弟每人十斤,另外,爬犁上再装一千斤银子就是了,其他的,算是我给干爹的酒钱了!”张虎臣是准备拿这东西送人情,起码,要对得起人家给咱的那块怀表。</p>
“也好,伱人少,不好侍弄这些东西,说好了,这些银子里,有伱的一半,等伱娶了婆娘,这就是伱的老婆本!”燕妮知道,两人是没有可能结亲的,性格,习惯,势力,都存在着巨大差异。</p>
“不行,说了是给干爹的,另外,等伱嫁人的时候。当弟弟的。就不另给喜钱了!”张虎臣明白,这一仗打下来,自己带给燕妮的惊奇太多,两人之间的隔膜也是越来越大。</p>
“哈哈,现在说这些干什么,还有什么要准备的?”燕妮问道。</p>
“粮食跟草料,人吃马嚼,这是绝对不能少的,粮仓就在后边,起码要准备这些人一天吃的口粮。咱们在营地还有些东西,应该够吃两天的,到时候,留下的痕迹。也就能给风雪遮掩着。”张虎臣并不觉得自己吃亏,东西拿了,吃进肚子里才是稳妥的,否则,只会是负担。</p>
等两人在这里计议完毕,在后边腾袋子的人也回来了。</p>
大屋里的金银看起来并没有多少,但是,这两样东西,都是沉重的货色。</p>
燕妮脸色难看,不是因为她打输了。而是因为她计算过之后,这么多的东西,竟然运不走。</p>
“后边还有几个爬犁,张家人自用的,我们用不上,伱可以拿来拉这些东西,装不下五百斤,也能装三百斤№外,这些大牲口,也分伱一些。骡子给伱五匹,小毛驴也是五匹,这东西吃苦耐劳,身上也能抗三百斤的东西,这样的话。金子是可以一点都不剩的。至于银子,我们的大爬犁给伱一架№外,再做些小爬犁,伱的人散开做,这样的话,将牲口都牵引上爬犁,重量能多拿一倍,但是,行动的速度,就要慢了。”</p>
“如此一来,就不能走松花江,这么多东西如果要走一个江段,估计会掉进水里,咱们得走荒野,这样的话,速度还要再降一半,来时候一天的路程,回去的话,得走三天还得多,粮食,炭,柴,悲的东西,都要重新准备。”张虎臣很着急,因为从打进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了,眼看着就到半夜了。</p>
盛隆跟刑太章两人,血液沸腾的时候,要是有人偷袭,那么就热闹了,必须要在这之前撤退出去。</p>
“操他姥姥!”</p>
燕妮少见的爆了粗口,也实在是给逼急了,到了嘴的东西,就是吃不进去,能不上火么!</p>
张虎臣点了烟,跟燕妮说道:“小爬犁就这么大的载重量,无论是黄金还是白银,往爬犁上铺,大爬犁上,起码能铺三千五百斤,小爬犁上能铺六百多斤,老钟试过,再多就扯不动了,而且,再说的话,爬犁就容易散。”</p>
“那地堡里的人怎么办?”燕妮想要将人叫回来,走了几步,回头问道。</p>
“没关系,他们没胆子出来了,三两个人看着就是了,要枪法好的,胆子大的!”张虎臣将烟头丢掉,晃动了一下肩膀。</p>
等到燕妮离开,张虎臣摇了摇脖子,走出了大屋。</p>
拍了拍巴掌,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众位兄弟,咱们的爬犁,不能带走太多东西,所以,要分出去给佟家小姐,黄金一家一半,至于白银么,大家都没地方装,少拿些意思意思就是了。”</p>
“虎爷,那咱们不是白忙和了!”老钟垮了脸,无奈的问到。</p>
“少扯蛋,咱在下边跟傻子似的砍了两个多小时,手都木了,伱们都不说下来帮忙,别贪心,咱们捞一把就走。”张虎臣哼了一声,让老钟叹了口气,无奈的低头认了。</p>
老钟也知道,自己就是累四,也只能抗一百斤,至于能走出去多远,还两说着,有爬犁又如何,这么大的风雪,自己除非是猫在窝棚里不动,否则,只要在荒野里走路,也必然是冻死的下场。</p>
沈全自然不会跟张虎臣对着干:“虎爷让怎么干,就怎么干,虎爷啥时候让咱们吃过亏。赶紧的,都别傻楞着,动起来,别那么小气,说不定,咱们大方一回,给这些寡妇记得了,以后还能有些露水情分!”</p>
“呸,美得伱,不把伱剁了喂狗就不错了!”梁富贵刚才是不敢说话,如今到是来能耐了!</p>
“虎爷说了,拿多少都没关系,有命享受到的,才是自己的,咱们别拿太多,否则,有事情的话,跑都跑不动。”沈全怕老钟想不明白,过来悄悄的说了一句。</p>
“知道虎爷是为咱们好,但是,看着这些东西,要给人分走,怎么都不高兴!”老钟就是暂时拧不过弯来,只是叹息着,仿佛一个要杀了下蛋母鸡的老汉!</p>
“每个麻袋放的金块,都不到三十块,再多的话,袋子都撑不住了。”梁富贵跟沈全,配合着老钟和申二柱,给牲口先上了精料,草饼,以减少负重。</p>
这时候就各人顾各人了,没有废话,大家的都在低头装货。</p>
老钟跟申二柱,还要负责将各个厢房里面的被褥都给抢了出来,没时间仔细弄,只能拿刺刀胡乱的裁开宽大的棉条,缠裹在牲畜的腿脚和腹部,免得在冬夜里行走,造成冻伤。</p>
沈全在这里打了个埋伏,后院里还有十头小毛驴没牵出来,养得油光湛亮,毛皮顺滑。</p>
用梁富贵的话说,这是张家院子里面,那些太太,姨太太,还有小姐们出去游玩时的坐骑 毛驴别看小,但是也能抗两百多斤的东西呢,这就是两人的小心眼■那些小爬犁,就是干这个用的,什么用人拉,净扯淡,用驴拉还差不多。</p>
张虎臣没注意,燕妮看到了也不会说,她只消张虎臣能多拿点,根本就不怕他藏私货。</p>
“咱们好合好散,今天伤了伱,也是不得已,以后说不定,咱们还有机会见面!”张虎臣跟厢房里的张老爷道别,因为大屋里面正在弄吃的,等下填了肚子,身上热乎了之后,就要离开了,先过来打个招呼。</p>
张老爷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联系,只求他快点离开。但是,张虎臣答应他的事情,还没做到,这就让这老头,十分的郁闷了。</p>
“为什么不守诺言,咱们说好的!”张老爷在后边高声叫着,愤怒的表情,仿佛输干净的赌徒。</p>
这个首尾弄不干净,自己家的面皮给撕了,到时候,团丁闹起来,自己全家人估计都没有好下场♀样一来,张老爷如何不气,如何不怒!</p>
在刺刀的逼迫下,自家团丁和亲近之人的阻拦下,张老爷给劝在了房间里面,只能跳着脚,却不敢继续耍赖v虎臣扬臂摆了摆手,头都没回。(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