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跟连大哥说一声。”，另一个人回答他：“开车回去，越快越好，赶紧调人。我们三个在这儿看着点，要是情况不对我们游也得游到那船上去。要是船开走了，我们就开着车跟着，路上会给你留下暗号。”</p>
那人点一点头，赶紧发动汽车，一溜烟窜了回去。</p>
船上，那四个人全部站到船头船尾。乌蓬之内，只有杜月笙陈君容还有那个自称姓关的中年人。江水东流，为保持船身静止，马达一刻也没停下过。突突的引擎声夹杂着滚滚水声，很有些嘈杂。</p>
“黄浦江上多少传奇——”，那人悠然长叹一声，接着说了个冷笑话：“瞧瞧，你们是两个人，我是一个人。这就算是我以少会多了。你们两位，可不许仗着人多欺负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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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不怎么可笑。”，杜月笙拍着船舱内的小几：“不是说请我喝酒吗？酒在哪里？该不会是要请我喝黄浦江水吧？”</p>
“这话不怎么可笑。”，那人立刻现学现卖，回了这么一句：“现在没外人，我叫你一声月笙老弟没关系吧？”</p>
杜月笙身子往前一探，现在不是谈生意，也不是论交情，他完全没必要温良谦恭让：“阁下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北斗？”</p>
那人一拍额头，脸上是十足做作的抱歉：“啊呀，还没自我介绍呢，实在该死。在下关德明，你大概没听说过吧？可咱们俩，在六年前的知府衙门就合作过了。”</p>
六年前的知府衙门，对杜月笙来说只意味着一件事：“你是革命——，哦不，国民党？我怎么没见过你？”</p>
关德明嘿嘿一笑：“在下当时是高洪波的幕僚师爷，阁下是阶下囚，咱们怎么可能见面？难道你事后就没想过，为什么你们反出大牢之后，知府衙门的捕快没有死追不放？为什么一直拖到第二天早上，等你们都安全撤离之后，海捕文书才发出？那德才得到报告？”</p>
“这是你的功劳？”，杜月笙想起来了，在杀严老九之后，孙中山和陈其美似乎确实提起过他们在知府衙门有眼线。</p>
“没错，是我用话压住了高洪波，为你们博得一线生机。”接着他郑重起来：“关德明，先入革命党。后奉陈其美之命，潜入知府衙门做卧底。革命成功之后，脱离陈其美视线，直接受命于中央。现在的身份是红帮大哥，你明白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