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青衫正自仰头看着自己那隐藏在云霭之中的第二重“天”时,同样在仰头的还有早已狼狈不堪的田子渊和谢抱玉。
“要不要再试一次?”晃了晃已经酸涩不已的脖颈,谢抱玉苦笑连连,也不管地上有多么潮湿冰冷便盘腿坐了下来对田子渊问道。说起来谢抱玉也是无奈,本打算联手上山的三人才刚刚到了七神山就在那能阻隔声音的古怪浓雾中走散,等到自己好不容易绕过那些将自己锁在山岩上闷声练功的神秘高手,侥幸与田子渊会和之后,却发现两人莫名其妙地就被困在了这个除了头顶之外就再无任何出口且四壁光滑得如同镜子一般的空洞里。谢抱玉想不通自己二人是怎么进来的,更不明白两人一路上明明感觉都是在上山,最后却走到了地下。最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这个空洞从上方的光亮看来应该不算太深,最多不过四五丈的样子,以两人的轻功,就算都受了伤也应该能轻松脱困才对。可自从困在这里后,两人已先后试了数十次也还是没能出去。
“上头的雾气有问题。”眯着眼睛观察了很久的田子渊终于低下头蹙眉说道。
“我也知道有问题”谢抱玉耸了耸肩膀,“声音穿不透,而且好像还能变幻光线,让这洞看起来很浅,实际上深得难以想象。”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从哪个方向来的?”田子渊看了一圈周围,全然不顾自己身上正汩汩冒血的伤口。被困在这个洞中之前,两人才刚刚摆脱四个在浓雾中练功的神秘高手的联手偷袭。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好在也只是些皮肉伤。暂时还没有什么大碍。
“喏,就是这个方向。”谢抱玉有气无力地抬手指了指田子渊的左侧,“我已经仔仔细细地找了八十遍了,完全没发现半点缝隙,而且全部四面墙壁敲打起来都是实心的,实在是古怪之极!”
“会不会又是幻术或者迷药?”田子渊闭上双眼沉吟良久,随后又探手握住谢抱玉的手腕屏气凝神地探查了几遍,再三确认彼此都没有中过迷药的迹象,至于是否是中了幻术,并不精于此道的两人就无从得知了。
“我觉得不像。”谢抱玉认真地回忆了一遍,犹豫再三还是下定决心开口又道,“我怀疑我们最后一次被偷袭时,碰到的不止是四个人。”
“什么意——”田子渊话说一半又停了下来,似乎猜到了谢抱玉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太过匪夷所思又很让人伤自尊罢了。
“如果这四面岩壁确实没有问题,那么我们之所以会被困在这里而不自知,就只有这一个可能了。”谢抱玉苦笑道,“在我们专心应付那四个家伙的同时,至少还有两个修为深不可测的绝顶高手以极其高明的眼力和运劲的手法准确地接住了我们迈出的每一步,让我们以为自己一直踩的是地面。而这两人运劲极巧,所以我们才根本没感觉到自己其实一直在下落。”
“你的意思,是他们故意要把我们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