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青衫于绿衣小女孩的面前苦苦支撑的同时,田子渊和谢抱玉已经成功离开了绣花婆婆的那座山洞。只是一回想起先前生的事情,两人就不免大呼侥幸。
谁能注意到绣花婆婆的要求只是要他们帮忙穿好针线以便能继续绣花而已,只要有针有线就好,并不一定非要用那一绺蚕丝和那根以玄铁之英所制成的没有针眼的针!若非在最后关头福至心灵,两人实在不会想到胆战心惊的从绣花婆婆的那面花绷子上取下普通的针线穿好交差!
想想也是,在那个情形下,有几个人会去注意绣花婆婆摆在腿上的花绷子,更胆大包天地用这种取巧的手段?自然也不会意识到绣花婆婆其实早已在话里话外给出了暗示——
“没针眼也是针,丝线也是线!”既然没针眼的也是针,不能算作线的蚕丝也是线,那么绣花婆婆那面花绷子上的针线就更加可以了。反正她也只是用来绣花。
可就在两人替绣花婆婆穿好针线,并从其手中取回自己之前丢失的长剑,再次出现到山谷之中准备询问跟在后面的唐糖糖该怎么前往第一重天时,一股令人心悸的强烈压迫感突然而至,重重地压在三人心头,几乎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紧咬牙关勉力抬头看向上方莫名变得昏暗的天色以及那翻滚蒸腾的雾气,田子渊与谢抱玉不禁心下骇然。以他们的阅历,自然知道生了什么。可知道归知道,两人是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能有这等惊天动地的盖世修为。
“道境!一定是道境!而且还是已经达到自身极限的道境!”谢抱玉的脸色几乎快要扭曲。他曾亲眼目睹谢非鸾入道时的景象,与眼下这个不知是谁又不知身在何处的道境高手所造成的令人心惊胆寒几欲窒息的可怕压迫感相比,谢非鸾入道时带给谢抱玉的感受简直就是微风拂面春雨沾身!
田子渊也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叶青衫不可能是这个人的对手!我们要加紧赶过去了!”
“没用的”唐糖糖虽然也因为这强烈的压迫感而感到无比难受,但由于不用和田子渊谢抱玉一样担心叶青衫的安危,所以表现要稍稍好上一些,“如果这个人对叶青衫起了杀意,我们就算能及时赶到也和送死没有分别。再说了,我们不可能及时赶到的,别忘了他最少也该到了第二重天,而我们却连第一重天都没到。我甚至怀疑叶青衫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如果他死了,我们留你何用?”谢抱玉猛然回头瞪着唐糖糖厉声喝道,“废话少说!立刻告诉我们怎么去第一重天!”
“头顶上”见两人的眼中已经闪着怒火杀机,唐糖糖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彼此翻脸,回答得倒是十分爽快,“六十丈一重天,从这里到第一重天之间没有路,所以恐怕要劳烦你们哪位背我一段路。至于上面有没有路,那我就不知道了。自七神山出现以来,除了那些受到邀请的人之外,进入这里的人虽然不少,但能够穿过这无回谷和哑巴雾上到第一重天的人从来都寥寥无几。”
“既然你只知道这下面的情况,我们带你上去还有什么意义?”田子渊口里说着,手底下却不啰嗦,三两步来到唐糖糖面前毫不客气地将她打横抱起便与谢抱玉一道踏着湿滑的岩壁纵身而上。
“七重天的人可不是固定的。据说每天由什么人待在哪一重天,甚至有没有人守着都全看他们自己的心情。如果运气够好的话,可能你一路上到第七重也不会碰到一个人。如果运气太糟糕,也许你在第一重天就会碰到七神也说不定。”唐糖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虽然对七神山知道的也不多,但总比你们好些。起码还知道一些人该如何应对,或者至少要如何才不冒犯他们。这种时候,你们应该明白带上我,多多少少还是能让你们增加几分机会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