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拉麦不敢害我。”亲王说着,就想喝下去,但女人死抓着他的手不放,“我不许你喝!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啊!”
亲王拗不过她,只好将瓶塞又塞回瓶子,“埃里斯!”
闻声跑来的却是艾格尼丝。她问:“老师,有事吗?”
“怎么是你?埃里斯呢?”亲王问。
“他啊,在核对账目呢。夫人说以后由我来做管家。”艾格尼丝甜甜一笑。
亲王点了点头:“也好。你去宫政司一趟,让穆塔布拉来。”
“除了财政司,其余的人都没去······”艾格尼言又止。
“没去什么?”亲王问。
“昨晚陛下不是设宴款待群臣吗?大家都喝醉了,一个侍女来传陛下的谕令:今天赴宴者可以在家中休息。穆塔布拉昨天也去了,现在一定在家。”
亲王想了想,笑了:“那你就去他的家找他。他深谙药理,不会醉的。”
艾格尼丝答应一声,走出房间,亲王瞪了莉兹贝特一眼,将药剂放回小木匣。
莉兹贝特有些委屈,她靠着亲王的肩,没有说话。
亲王侧过身抱住她,她顺势凑近他的耳边,呼出的热气在亲王的耳畔萦绕:“你爱我吗?”
没等亲王回答,女人又轻声说:“爱自己就是爱我。”
亲王点了点头,女人倒在他的怀里,把玩着他的衣领,“你去看看女皇吧。”
“不去。”亲王立刻拒绝了。
“为什么?”女人好奇地问。
“你别问,我就是不想去。”亲王低下头,用胡子扎她,她咯咯笑着,双臂搂住了亲王的脖子。亲王顺势将她抱起,大步走向卧室。
卧室永远是暗的,但又不至于目不视物。拉尔多喜欢这种氛围,莉兹贝特也了解他。他的童年是在颠沛流离中度过的,这使他缺乏必要的安全感。而黑暗,加上自己,可以弥补这一点,所以莉兹贝特会细心地营造卧室里令人心安的气氛,使拉尔多在这里能得到彻底的放松。
亲王将女人轻轻放在床上,自己也上了床。二人并肩靠在软垫上,亲王将手中的封灵坛塞给了女人。
“给我做什么?”女人问。
“这个,给你。”
“你总要打打杀杀,还是你来用吧。况且我也看不懂这些文字。”
亲王想了想,翻身下床,从小茶桌旁边的一堆书中翻找着,最后,他抱回了一本巨大的、牛皮装订的大书。
“《帝国古代文字集注》,这是······”
“这是我的老师维杜因的藏书,我借来后一直忘记归还,就堆在这里了。”说完,亲王又上了床,与莉兹贝特一起翻阅起这本大书。他们一个字一个字地找,最终找齐了封灵坛上所有的符文。
“来,你说一遍。”亲王指着那一串符文说,莉兹贝特立即照着说了一遍,但封灵坛没有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啊?”女人好奇地问,模样很是娇憨。
“这······”亲王也有些疑惑,他思考了一会儿,对莉兹贝特说:“你方才只是读了一遍,现在你用念咒的方法将这些符文念出来。”
“可···可咒语都有不同的语速以及断句的,这个该怎么念啊?”
亲王又拿起封灵坛端详着,“你看,这些符文间距都不同,相距远一些的,停顿一定会长,相距短一些的,则念得要快。我们按照这样的顺序来查找它的意思,然后就可以断句了。”
“有道理。”女人高兴地笑了,开始在书中用心查找,很快,她就在一张羊皮纸上写下了断好句的符文。
“来,再念一遍。”亲王举着纸条,莉兹贝特用一种奇特的韵律将咒文念了出来,只见坛子上雕刻的咒文发出淡淡的光,然后,瓶口的封印破碎,亲王用一把小刀将锡块剜了出来,坛口忽然放出道道金光,一尊六臂人像浮现出来。人像浑身金光四射,面容似男似女,头顶梳着发髻,脑后长发飘扬,全身被一条白纱遮掩,六只手臂分别拿着环、轮、瓶、剑、杖、斧,每一件都散发着宝光,摄人心魄。人像缓缓睁开双眼,看向莉兹贝特,莉兹贝特试探着问:“你···是守护神?”
人像缓缓点头,莉兹贝特又问:“你平常都是这样飘在半空中吗?”
人像摇了摇头,看向她手中的封灵坛,莉兹贝特若有所悟,接着问:“你平常都呆在这里面,对吗?”
人像点了点头。莉兹贝特说:“那你现在回来吧,等我有需要,打开坛子,你会出来吗?”
人像点了点头,身形开始弥散,化为一道金霞飘回封灵坛中,莉兹贝特将锡块塞了回去,坛子上的咒文一闪,锡块上的封印又变得完好如初。
“好神奇呀!这个守护神真漂亮。”莉兹贝特摇着亲王的胳膊,看起来很是开心。
“你喜欢就好。”亲王说,“以后封灵坛要随身带着,这样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也有自保的手段。”
“嗯!”女人高兴地点点头,依偎在亲王的怀里。
艾格尼丝在医药署向好几个人打听过,才知道了穆塔布拉的住址。她在街上七拐八拐,最后都快出了首都,才在一栋屋子面前停下,“应该就是这里了吧。怎么住的这样偏远啊,不过也对,这里离城卫军很近,安全。”艾格尼丝嘟囔一番,敲响了门。
“是···谁呀?”里面传来含混不清的问话声。
“我是艾格尼丝。”艾格尼丝自报姓名。里面一阵摸索声,之后,门栓被打开,穆塔布拉嚼着香肠拉开了门。为什么知道他吃的是香肠呢?因为艾格尼丝闻到了那独有的蒜香味,她也很爱吃这种香肠。
“你在吃饭吗?”艾格尼丝问。
“原来是艾格尼丝小姐。是啊,我在吃午饭。来,进来吧!”穆塔布拉对艾格尼丝表示了欢迎。艾格尼丝走进房子,四下打量着。
这里到处都挂满了药材,但布置得井井有条,丝毫看不出杂乱。室内弥漫着一股药材的特异气味,还夹杂着炸香肠的香气。艾格尼丝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一起吃吧,我做了好多。”穆塔布拉发出邀请。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