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最近内火过甚,我在做菜给陛下吃,刚刚做好的。”穆塔布拉丝毫没介意亲王的鲁莽,他知道亲王就是这样的本性,也没多想。
“哦,那你先忙,我不急。”亲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穆塔布拉想了想,问:“您是有事情找我吧?”
“你先忙,女皇的事重要。”
穆塔布拉笑道:“陛下的菜已经做好了,您有什么事但讲无妨。”
“是这样。我一到晚上特别精神,也睡不着。你给的宁神药,我没有吃,因为听人说这药吃多了没什么好处,所以想你再费费心,出出主意。”
穆塔布拉说:“宁神药确实不能总吃,这样吧,陛下的这道菜叫做雪玉龙骨汤,清热消火,或许能中和一下药剂带来的这种亢奋。”
“你的意思是,让我也吃这个?”亲王有些疑惑,“多久可以见效?”
“用食物来替代药物,就牺牲了时效性。会慢一些,每天坚持吃就好,药有副作用,这个不会。”穆塔布拉解释说。
亲王想了想,点了头,“菜谱我抄写下来,回去请厨师做吧。”
穆塔布拉拿出一张纸卷:“这是菜谱,我已经背熟了,这个您拿去。”
亲王接过菜谱,问:“你做好了菜,是要送去给女皇吗?”
“是,我正打算去,恰好能赶上陛下用晚餐。”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有事情要见女皇。”
“您稍候,我去收拾一下。”穆塔布拉转身回了房间,过了大约一刻钟,他端着一个罐子走了出来,“久等了,我们走吧。”
女皇见到亲王到来,似乎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她请亲王坐下后,问穆塔布拉:“这个罐子里不会就是你做的菜吧?”
“正是。”穆塔布拉边说边打开罐子,一阵淡香飘了出来。女皇点点头,转而问亲王说:“亲王怎么有空一起来?”
“我最近睡不安稳,所以去找穆塔布拉帮忙,他也对我推荐了这道菜,说也合我的症候。”
“哦?”女皇的眼睛亮了起来,“那亲王晚上留在宫中用餐吧。”
“这······”亲王犹豫片刻,说:“感谢陛下盛情了。”
穆塔布拉知趣地告退了,屋子里只剩下女皇与亲王两个人。
“你有伤在身,不能多喝酒,所以提前走了吧。”女皇轻轻地说,眼睛却不看他,而是盯着桌子腿。
“是,有伤在身,不能喝酒。”亲王答道。
“有伤在身,也不便与女人多接触,是吗?”女皇看向亲王,目光时而锐利,时而温柔。
“我不懂您的意思。”亲王说。他隐约猜到女皇打算说什么,但却不想揭破。
“莉兹贝特在你府上吧,她的病好了吗?”女皇眨着眼睛问。
亲王点点头:“多谢关怀,她已好了。”
“谢也该她谢,你谢我什么呢?”女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谁谢都是一样的。陛下关怀,感恩不尽。”
女皇不再言语。等内侍送完了菜,二人默默地吃着。这一顿饭,谁都没有再说话。等快要撤席的时候,亲王将汤盅推向女皇:“这个还没喝。”
“你喝了吧,我饱了。”女皇低着头说。
“怎么能不听医官的呢?穆塔布拉推荐的药一定不会错的。”亲王手捧汤盅走向女皇,女皇似乎有所觉察,身子不自觉地向后瑟缩了一下。
“给,还温着。”亲王将汤盅放在她面前,她看了看,用汤匙喝了一口。“味道还可以,你也喝一些吧。”
亲王没拒绝,打算另盛一碗,女皇却阻止了他:“喝我这里的吧。”
亲王一愣,女皇主动将汤盅推了过去,她举起汤匙递给他。这情景似乎瞬间对调了,女皇变成了主动表示关心的人,而亲王则成了被动地承受的人。但他也没拒绝,张开嘴,任由女皇一口口地喂他,最后,一整只汤盅里的汤都进了他的肚子。
“吃饱了么?”女皇问。亲王点点头,开始收拾杯盘。
“干嘛自己动手?叫内侍来做就可以了。”女皇不解地说。
“夜深了,不要再惊动他们了。”亲王解释一句,继续收拾。女皇看了看窗外,这才猛然惊觉,自己这顿饭居然吃了这么久,已经快三个小时了。
“这是怎么回事?”此刻,她心乱如麻。自己怎么会如此反常?对,一定是因为有病在身,自己不舒服,所以错看了时间。但真的是错看了时间吗?自己难道希望这顿晚餐很快结束吗?不。那么自己希望什么呢?此刻的女皇,褪去冷峻的外衣,变得心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