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果不其然,老爷子这脸色也是一变,只差没有暗骂一句:“尼玛老夫乃是祖传外科伤科,还兼修内科伤寒,这妇人生产什么时候学过,祖师爷这妇科一门虽有少许传流,但是产科可是没有传下来的,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这人家送上门来了,医者父母心,老爷子这虽然没有底,但是也只得赶紧小跑上前,一边问清缘由,一边把起脉来。
有得江老爷子上前,那一旁的接生婆这也松了口气,赶紧颤声将缘由说与了老爷子听。
一旁的江源,看得这情况,也是微微皱眉,他从小随着老爷子长大,自然知晓这产科一门老爷子少有接触,这次怕是有些不好处理了。
这时也赶紧将背上的火铳放下,凑过去看。
江源这顺眼看去,只见门板上垫着一块厚厚的棉被,棉被里边躺着一个女人,这女人这时挺着个大肚子躺在棉被中,脸色发青,一身簌簌发颤,两眼圆瞪翻白,呼吸极为急促,四肢还不住的抽搐,一副就要断气的模样。
看得这模样,江源心头也是一沉,看样子可是极为严重的。
江老爷子这时一边把着脉,一边听着那接生婆那惊惶的诉说情况,这眉头也是越发的拧紧了。
原来张大炮的女人这两日到了预产期,以前在镇上医院也做过检查,胎位什么的都正常,所以便打算在家生产,这今日眼见得肚子开始疼,张大炮暗忖怕是发作了,赶忙便去把接生婆请了过来。
这接生婆过来之后,一切都还正常,但是随着真发作了,阵痛厉害时,这就出问题了,张大炮的女人突然惊叫说喘气不出了,而且越来越严重,心跳越来越快,一副缺氧严重就要窒息的模样。
这接生婆以前也没遇到过这情况,认为只怕是突发了孕妇最怕的问题“子痫”,当下立马就让张大炮准备送镇上医院,可是打镇上医院的急救电话,镇上医院的两辆救护车都在外边出诊,让他们自己先找车送医院。
这张大炮只得又慌乱地跑了一阵在外找车,偏偏村里两户有车的人都不在,这离医院有三四十里路,抬又来不及,眼见人快不行了,这张大炮只得抬着人去了附近的诊所,诊所的医师这看了几眼,便赶紧摇头要他送走,说治不了。
这又没车,没法子,张大炮只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带人抬着跑了一里多山路,来村里最德高望重的江老医师处,求江老医师出手,看是否还有希望。
这把了一会脉,听完接生婆的言语,老爷子的脸色这时也极为难看,现在这婆娘的脉象显示悬细而急,脉象已经是似断非断了,而且这还是他经验老道,若是换成旁人早已经是摸脉不到了;
看着这情况不对,老爷子这也是缓缓摇头,他是搞中医的,最擅长的还是伤科和内科,这接生婆所说的“子痫”他也略微有些了解,但是这子痫是属于西医范畴,他并不在行,所以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但是看这情况,只怕是八九分的可能了。
如果真是“子痫”这只怕是送上镇医院都难救了,就更别说他这老中医了。
一见得江老医师也摇头,这一旁的张大炮这也是彻底的慌了神,这江老医师已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这江老医师一摇头,张大炮这立马眼睛就红了,“扑通”一下跪到老爷子面前,抱着老爷子的腿嚎哭道:“江老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媳妇这要是有个万一,可是一尸两命啊您老发发慈悲”
“哎哎大炮你快起来,快起来不是我不帮,只是这样的产科病,我却是从来没碰过啊!”看着这一个大汉子哭成这般模样,江老爷子心头也是一阵的发酸,只是他这也是从没碰到过这样的产科病,却是也不好怎么下手;
这旁边围着的一群人,看着张大炮这模样,一个个都是暗暗叹息,本也是张大炮三十几岁了才娶上老婆,这眼见老婆怀胎十月,立马就能老婆孩子暖被窝,过上滋润日子了,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事。
这众人在一旁惋惜同情,江源这会却是凑到那孕妇跟前仔细看了两眼,轻咦了一声之后,赶忙起身回屋,手忙脚乱地从屋里诊室里翻出了一个血压计和听诊器,然后又跑了出来。
这江老爷子看着江源的动作,却是一愣,话说这血压计和听诊器虽说他一直备着,但是向来的作用不过是给人测测血压什么的,基本上他诊病都用不上这玩意;
而江源虽说小时候就跟着自己给人治伤疗病有不少经验,也会测个血压,但是这会他拿着做什么?难道他还会西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