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惊怒交集,凝神一眼就知道对方速度惊人:“糟了,想不到此人实力平平,居然身怀秘宝,恐怕追不上了。”
以对方秘宝所提升的速度,绝对追不上了,谈未然知道,明空更知道。可是,此人是绝对不能放走的,明空当下毫不犹疑的厉声大喝:“谈未然,请出无想剑!”
谈未然顿时愣住:“老祖,你没弄错吧?那是无想剑,怎么能随便……”
明空一双剑眉更是竖起来,几乎能飞刺出来,声色俱厉暴喝:“此人若是活着离去,你和你父母必定后患无穷。请出无想剑,放下你的顾虑,你是首座,你有这个权力!”
“记住,不要背负太多包袱,不要想太多,它是信物,它更是九阶灵器。”
明空的话语一字字犹如带着一种雷霆般的力量,在狂喝声中震入谈未然的内心:“你曾几次问我,你为何剑魄五成后的三年来迟迟没有突破。此刻,我只问你一句!”
“可有保留?可曾酣畅?”
此言犹如雷霆,轰得谈未然心灵震动,字字在内心拷问,怔怔出神的回忆过往,不知不觉惊得一身冷汗!
多久没有尝过酣畅淋漓滋味了?
和风吹雪斗剑之后,再没人能逼他到那种程度,他就再没有把剑法施展得身心酣畅淋漓的愉悦地步。
莫说和风吹雪那种把人逼迫到极致的斗剑,就算五成剑魄,他也很久很久没有在实战里施展了。
身心不诚,怎能酣畅?
没有触及,又怎能有所突破?
心念里的一丝丝尘埃,似在当头棒喝之下卷去无踪。一点尘埃蒙心思,若不能透彻,迟早会慢慢的愈积愈多,渐渐形成大滞碍,直到未来某一年一念点通,或是抱憾终身。
所谓一念领悟,大抵便是这个由来。
“请出无想剑!”
此音震入心里,谈未然浑身一颤,从明悟中醒来,耳边狂风汹涌,发现正被明空带着极速狂飙。明空一掌拍击在他背上,厉声狂喝:“去!斩!”
后心涌来一股磅礴力量,瞬息间把谈未然送得离许文宗更近。如鲲鹏一样扶摇而上飞临最高点,伸臂舒展时,一抹鲜艳的红徐徐从掌心透出来,先是剑尖,后是剑身,最后是剑柄。
娇艳的红,挚爱的红,刻骨铭心的……红!
无想玉剑!
如海一样,不,比大海更浩瀚,更澎湃的力量从紧握的剑柄源源不断的涌动,比怒海的沸腾还要澎湃,似乎要和老天比个天高地厚。
此剑经过万载以来,前前后后一共六十三代隐脉首座的温养。间中,或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形形色色的首座,却从未间断过,剑中所蕴藏的是六十三代首座的精气心血。
紧握着它,就像感觉到一种代代相传的精气神,就是一份一代代流传不变的……信仰!
一道道从四面八方卷来的狂风,围绕着谈未然激烈的吹拂,四方天地如海洋一样浩瀚无边的灵气化为潮水涌来,凝聚在剑尖成为一抹最神秘的紫色氤氲。
谈未然昂头挺胸,衣袂飘飘展现最炽烈的态度,最激越飞扬的气质。当他完全放松身心,以肆意纵容的方式把掌中无想玉剑一指弹动,心灵里所有领悟灌注其中,悠扬透彻的音节悦动天际。
“九劫雷音剑!”
此声穿云裂石,此剑如从九霄落下,天地为之所开,风云色变。
“雷!”
如同天崩地裂,撕裂了空间一样。一缕紫色从天降临,像是飞火流星一样,飞速的膨胀变大,瞬间陡然加速变成一道最骇人的雷电光芒劈中逃窜中的许文宗。
“啊!”许文宗嘶声狂吼惊动无数飞禽走兽,面容扭曲,从皮肤到骨肉蒸出一股热气。几乎不敢相信相隔三十里,这一剑能斩来,竟还有如此惊人绝伦的威能。
就让我今日彻底忘乎所以的放纵一次,酣畅淋漓一次。谈未然绽放一缕痛快淋漓的微笑,一剑斩落,口绽春雷:
“劫!”
轰隆隆的空气震爆中,一道恐怖绝伦的雷电凭空斩中许文宗的头顶,犹如强行把这一道可怕之极的雷电剑魄从头顶灌入,令许文宗感到一种几乎来自骨髓,几乎来自灵魂的撕心裂肺:“不!啊!”
整个人赫然就在狂雷风暴中,从头到肩再到上半身,一点一滴的变作了飞灰,被相伴的狂风吹得飘零不知去向。
倒是湮灭前,忽而爆出一波像雨水的雷电浆液飞溅四面八方,像是紫色的喷泉,在天空喷出来,炫目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