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堤自认自己不是什么英雄,也没有什么当英雄的潜质。</p>
凡是参加军队的,能够抱着保家卫国行侠仗义的优美品德那已经算是极其稀少了,耳边听到的除了钱女人权利跟无止境的扯淡,就是抱怨和牢sāo。[]</p>
他的时候听过那些被歌功颂德了的故事,武士和魔法师都有,那时候他还憧憬着自己能够穿上刀影武士的衣服除暴安良,至少能够将欺负家人的恶霸们都打趴下。</p>
但当他真的成为刀影武士之后,他已经没有了家人,更没有了那曾经幼稚的希望,失去了能够保护的东西,他挥刀是为了上面的命令,为了报答苏克拉赛的恩情,为了再也不用接受不公。</p>
他一直是刀影武士中不合群的一个,就像苏克拉赛一样,他不喜欢美酒和金钱,因为他觉得用一把刀就能够换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东西。刀影武士们要把持自己的jīng神,让自己时刻都要保持沉默与冷静,所以女人只是可有可无的发泄工具而已,他承认自己没有爱,也不需要那种东西,爱情对于刀影武士来只不过是临死时讲出的一个名字,让自己的死亡看的有那么可怜兮兮的模样。</p>
他曾经屠杀过一支武装齐备的队伍,那是一个晚上,当时那些人们还在睡觉的时候,他就一个个为这群可怜的瞌睡虫们隔断了脖子,并且在岩石与树木的遮挡下杀光了剩下所有的人。</p>
当月光明亮起来之后,他才发现死在自己手中的大部分都是手无寸铁的帝国人民。最终奈瑞尔军方将这些人们规划于帝国的士兵与暴民,也是在这次屠杀中,他成为了白衣武士。苏克拉赛那时候笑着跟他,你的刀能够左右他人的生命了。</p>
他没感觉自豪,心中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情绪。</p>
对他来以一把刀还是十分渺,他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无法改变潘恩斯的现状,无法改变他人的想法。在被认为是叛徒这段时间里,他无比的希望自己能够得到他人的理解,至少让他的活着变的有那么些意义。</p>
如今他挡在神殿的门口,觉得自己这副强壮的身体如今变得无比瘦。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一定会选择潜行后与这些人们周旋,至少还有些退路,不像如今这般必死无疑。</p>
苏堤嘿笑了一声,想起了时候母亲给他读得那些英雄的狗血情节,他们的脚下总是踩着荣誉的光环,最后结果都是成为了天上的神明,身披着白光朝天飞了出去。</p>
他不知道那些幻想结局的前奏,那些英雄是不是也和他一样狼狈吗。至少他们守护的,应该不像自己一样,是一个少女想象中的笑话吧?</p>
这个世界,英雄早就死绝了。</p>
苏堤嘿笑了一声,狼狈地挥动着雷栖之刃,在大腿被刺了一刀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下去了。</p>
成为白衣武士之后,他们被允许服用发放给他们的强虎草,这种极其稀少的草药能够让刀影武士们的生命力增长一倍,让本来濒死的武士们多活一段时间,即使注定还要死亡,至少能够在战场上再杀一会儿。</p>
忽然,一道白光从天空落了下来,砸到了六角形神殿的最zhōng yāng,随着一阵强烈的旋转风浪,将山围绕的白云们吹散了。</p>
“神迹,这是神迹!”魔法师惊呼着,停止了施法,望着白光颤抖起来。</p>
在白光刚刚消失的时候,苏堤的心脏猛地停了一下,然后强烈地跳动起来,用战气催动着身体机能,这种节奏的心跳会更快地夺取他的生命,至少他还能再拉几个垫背的。</p>
如今勾花的白衣已经被染成了鲜红,在刀影武士们愣神的一刻,一道雷光闪过,最后的两个魔法师如同擦烂的抹布一般瘫在了地上。</p>
苏堤身周围绕着细微的电芒,战气已经与雷栖之刃融合在了一起,每一根肌肉都在不断地跳动着,如同随时要炸开了一般,他双眼迷蒙地看着被冲散云景后的山脚翠绿,整个眼前的景sè都变得渺无比。</p>
“哈哈哈,没想到,真没想到,能够看到这样的景象,我苏堤也不算白死了!”</p>
刀影武士们愣了一下,苏堤在濒死催化以及电芒融合之后速度已经提升到了极快,当另一道电芒闪过的时候,一个白衣武士只不过经过了几次简单的阻挡,胸口就被短剑撕开了。</p>
这个白衣武士闷哼一声,倒下时猛地将苏堤的胳膊抱住,后脚的利刃噌地伸了出来,在他的腰部上阖开了一个窟窿。</p>
当另一个刀影武士想要上前的时候,却见到苏堤的脸在电芒的晃动下猛然消失,短剑从他的下巴直接刺进了脑子里,雷电强大的力量立刻将脑浆烤糊了。</p>
当这个刀影武士痉挛倒下之时,凯罗琳的惨叫从神庙中传了出来,苏堤目光一动,狠狠地问道:“你们在里面也埋伏了人?”</p>
刀影武士们并没有告诉他的必要,猛地潜行消失了身影。</p>
女孩惨叫声越发沉重,苏堤心中无比急躁,猛地将雷栖之刃扎在了地上,一阵雷芒从脚底传开,将两个潜行的刀影武士显现了出来。两把长刀从他的肋下擦过,苏堤几乎是用身体去硬拼,斩去了最后两个武士的脑袋。</p>
当杀掉了所有的追兵之后,他猛地冲向了神庙之中,一阵晕眩险些让他倒下,努力睁开双眼后,看到了刚才在肋下割开的口子,估计已经将他的肺刺破了。</p>
刀影武士只能拖着没有知觉的左腿,扶着墙壁一步步向前走,一块块在神庙中堆砌的铭文石碑让这里变成了一个周旋的迷宫,他听着女孩的声音在耳边不断飘忽,然而走过了十几个石碑之后,仍然没有见到女孩的身影,叫道:“你在哪里?发生了什么!”</p>
女孩似乎是强忍着痛苦停止了惨叫,过了许久,才带着哭腔道:“不,苏堤大人,你不能过来……”</p>
苏堤冷哼了一声,听到声音来自面前石碑的后面,将雷栖之刃刺进了石碑之中,融合了雷电的战气将石碑轰出了一个勉强能够钻过去的洞,当他翻身进入神庙的zhōng yāng之后,被所看到的景象惊呆了。</p>
凯罗琳张开手脚漂浮在神庙的zhōng yāng,白皙的脸上挂满了泪痕,衣衫已经被撕得破烂,零散的衣服已经遮挡不住身上的大片chūn光,娇的胸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揉捏成了各种形状,两条洁白的大腿被撇开,一滴滴鲜血从私密之处流出来,顺着脚踝滴在了神庙的土地上,每一滴鲜血都将地上的一个符号浸染开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