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冲面前的僧人了头，双手合十鞠了个躬。</p>
“很少有人能够找到这里，但是寻找喇塔教的人总是带着自己的愿望，来访者，你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的呢？”僧侣问道。</p>
“你们又是为何躲在这里？”游牧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p>
“躲藏？”僧侣摆了摆手，道，“我想你误会了，喇塔教永远也不需要躲藏。”</p>
“当神圣殿堂的教义充斥着霍瓦尔之后，世俗对我们的教义产生了怀疑，喇塔教的约束太多，似乎不适合人们的生活。”僧侣继续道，“我们并不是躲在这里，而是居住在这里，从很久以前开始，我们就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这里是喇塔教的发源地，也是神居住的地方。”</p>
“那么你们应该和神圣殿堂对抗，任何的教派都有存在的理由，没有任何的教派是应该存在生活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而是应该受到万人敬仰。”</p>
“不，我们的神是清心寡欲的，争斗不属于我们的教义之中。”僧侣了头，道，“请问这位客人，你为什么来到这里呢？”</p>
“我只是迷路了。”游牧冷笑了一声，道，“贵寺应该不介意我在这里留宿吧吗。”</p>
“当然不介意，法兰寺愿意帮助任何一个受难的人。”</p>
游牧看着磅礴的僧院，依靠山势建立的僧院如同紧贴在群山一侧的建筑，昏黄的石柱，上面的篆刻看起来至少也有数百年的时间了，即使经过了后人数次的修葺，也没有回归最初的模样。</p>
像是这样的信仰教派在霍瓦尔还有很多，神圣殿堂在很久以前就掌控了霍瓦尔的信仰，但是也没有扼杀其他教派的存在，一些本土的教派仍然存在。</p>
就像是这个喇塔教一样。</p>
这些僧侣对游牧的到来并没有感到好奇和围观，就像是这个人一直在这儿般，而他也索性做一个观光者，除了欣赏建筑和摆设上留有的时间外，他同样也在注意着僧侣们的眼睛，几乎每一个僧侣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他都要装作无意地轻轻碰触这些人。</p>
他发现一些人真的做到了无欲无求的境界，他触碰到的灵魂静如止水，就像是垂暮的老人般安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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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一个僧人对着神像祈祷，口中念念有词。</p>
在这个时候，其他的僧侣都已经熟睡了，他却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次次地在神像前叩拜。</p>
“你似乎在祈祷着什么。”</p>
忽然，一个声音在僧人身后想起，他猛然回过头，发现游牧站在他的身后。</p>
“哦，是那个外来者，这么晚你还没有睡吗？”</p>
“你不是也没有睡吗？”游牧呵呵一笑，轻轻拍了拍僧人的肩膀，目光猛然闪了一下。</p>
纯洁的灵魂！</p>
正如他希望的那样，在这种清醒寡欲的地方，肯定会有光明和纯洁滋生，但是令他失望的是，整个寺院之中他只遇到了这一个僧人纯洁的灵魂。</p>
问题是喇塔教的教义滋生出纯洁的灵魂无可非议，但是如果要在这里播种下种子，恐怕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易。</p>
“你叫什么名字？”游牧继续开口问道。</p>
“拉森。”</p>
“拉森，拉森，是谁给你起的名字？”</p>
“是这里的主持。”拉森了头，恭敬地——喇塔教的教徒总是这么恭敬，“这是主持给我起的名字，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捡到了我，并且救了我的命，拉森在喇塔教的古语中意思是重生的意思。”</p>
“重生吗？”游牧冷笑了一声，道，“你在祈祷什么？”</p>
“我是看护着鲤鱼溏的僧侣，最近很古怪，鲤鱼们死了很多，我在祈祷着它们能够避开灾难。”</p>
“避开灾难？你知道它们遇到的什么样的灾难？”</p>
“不，我不知道，但是在喇塔教的教义中，死亡就是一种灾难，</p>
“对于你们来，死亡不是一种解脱吗？”游牧摇了摇头，道，“这里如此的荒凉，你们的生活如此单调，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神明奉献自己一生的殷勤，但最终你们的生命也只是走向平方的死亡。”</p>
“请不要侮辱神明，神明会看着你的。”</p>
“哦？是吗？我不这么认为。”游牧冷笑了一声，道，“你们崇拜的神大多的时候都很忙……忙于休息，他们才没有时间去倾听你们的诉，为了几条鲤鱼而大费脑筋，我不是侮辱神明，但是神明都是无常和暴躁的，你必须心翼翼地哄着他们，在他们脚痒的时候用舌头舔遍脏兮兮的脚趾缝，如果轻了他们还会用脚踹你……这就是神明，因为神明只是在你心中幻想的那个形象，而幻想出来的总是最威严的。”</p>
“拉坦是仁慈博爱的，他和那些野蛮的神明不同，在宇宙刚刚出现的时候，那时候……”</p>
“我不想听什么古老的神话，就是前几天我遇到的一个每天放屁打嗝的孩子都能像模像样地编造出一段神话，既然你的神是仁慈的，那么就不应该介意我对他的无礼。”游牧耸了耸肩，手指轻轻弹了下神像的脚，空灵清脆的声音在黄铜神像镂空的身体中响了起来，“你看，他也同意我的法。”</p>
“请你出去！”僧侣伸手指着门外，道。</p>
“一个只被老处男们信仰的神祗，你还指望他能做什么？”游牧嘿嘿一笑，没有一副正经的样子，道，“你动怒了，这明你被我的话动了，其实在你的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吧。”</p>
“我并没有这么想，这只是你的歪理邪，请你从神堂中出去，否则拉坦大神会不高兴的！”</p>
“他不高兴了吗？他有不高兴了吗？”游牧摸了摸下巴，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家伙的脸一直皱着，他这辈子就没有高兴过吧。”</p>
看着僧侣的脸越来越红，游牧呼了口气，道：“既然你不喜欢听歪理邪，那么我们不如以理交流如何？你回答我的问题，你们的拉坦大神和神圣殿堂宣称的众神殿，有什么区别？”</p>
“神圣殿堂的教义和喇塔教截然不同，不可比较。”</p>
“世人信奉以及借助的力量，都是来源于众神殿的诸位神祗，那里似乎没有一个拉坦大神的位置，神创造了人类，同样帮助着人类改变着世界，一个没有被人们所接受信仰的神，只是躲在这个阴暗发霉的角落里，是我也会摆出那副臭脸来。”游牧做了个鬼脸，道，“那么你们的神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p>
僧侣脸上露出了自信的表情，看来对于这一他一直深信不疑：“这你就不懂了吧，整个宇宙是一个圆，宇宙的运作来源于诸神的意志，在霍瓦尔中有一些强大的神祗，他们作为这圆中的一环，脱扣了任何一环整个世界就会崩塌。”</p>
“这是谁教给你的？你们的主持吗？”游牧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们不供奉这个拉坦大神，整个世界都会崩塌吗？”</p>
“也许不是崩塌，也许是星球停止旋转，也许是海水开始枯竭……”</p>
“哈哈哈……谬论！谬论！”</p>
忽然，游牧目光一动，感觉到了身后传来了几股强大的气息，而且已经将他笼罩了起来。</p>
他回过头，发现数十名僧侣走入了神堂，为首的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p>
“主持，这一个满口胡言的旅人！”僧侣快步地跑了过去，不高兴地看了游牧一眼。</p>
“过来，拉森，来我的身边，离开这个恶魔。”老人冷哼了一声，双手合十，眼中闪过了一道精光。</p>
“什么？恶魔？”拉森不敢相信地看着游牧，悄悄躲到了老人的身后。</p>
游牧笑了一下，双手背在了身后。</p>
“主持？夜色这么美好，看来你们都将时间用在了孤独的赏月上无法入眠，白天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热情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