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南星竺歪着头，“那是什么，火星人的名字？”
“原来不知道，看来你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张弘毅更加迷惑了，“我对你们参与此事表示不理解。死亡的是人类，身为血族的你们为什么对我紧追不放？难不成你隶属秘密机关，又或者，只是单纯为了两千万？”
听到这话，南星竺笑容尽失，脸上犹如乌云蔽日般沉阴。她看着对方好似仿生机器人一样冰冷的面孔，顿时怒火窜升。
“开什么玩笑！”
“啊？”
“我以为你至少是关心那些自杀者的，无法回避对生存绝望了的他们才会提供帮助。可现在算什么，说话像个机器人，做起事来也一点感情都没有，他们对你来说，只是单纯的小白鼠吗？”
张弘毅再次陷入沉默，他扫视身边这些苦苦收集来的尸体，依旧语气冰冷。“不是不想活下去。”
“什么意思？”
“他们不是不想活下去。”张弘毅抬头望向南星竺，“只是，他们无法再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了。作为人类，他们是命运的弃儿，生活的失败者，无力改变悲惨的现状，内心在本能恐惧第二天的到来。他们，是最懂得人类极限和无助的人群，即使想要生存，只要还披着人类的皮囊，就提不起直面生存的勇气。所以我才要帮助他们，不是为了死亡，而是为了活下去。对他们来说，能够活下去的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舍弃人类的身份，成为黑夜的子民。”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南星竺还是对他的话感到无比惊讶。
自杀者不是活不下去，而是无法再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
所以，他才想要提供帮助，而手段，只有一个。
“不可能的，你想把人类转变成血族，有样东西必不可少，而那种东西，你根本得不到。”南星竺坚定地说。
张弘毅淡淡地看着对方。“是始祖之血吧。”
“你？”
“确实，始祖之血的生产和使用一直都是血族高层的机密，而且每次制造新血族他们都会向人类方提出官方申请，这才使全世界血族的数量一直维持在数百万的级别。不过再隐秘的东西，一旦反复使用就避免不了外流的可能，就像人类总在试图控制核武器，可在黑市上放射性铀的交易却总是屡禁不止。始祖之血早已经开始在黑市售卖了。”
“就算你成功转变他们，永夜联盟也不会承认这些人身份的合法性，他们最终还是会被销毁的。”
“我会保护他们。”张弘毅表情淡然，“成为他们的家人，不让任何人伤害他们。这就是我的愿望。”
南星竺感到气闷，面前这双无神的瞳孔里分明闪过了坚定的目光。
（他是认真的。）
“我实验了三年，失败了无数次，没能拯救很多人，但是，今天终于进入了最后阶段。”张弘毅从怀里掏出一个遥控器，“小姑娘，你将会成为他们重生的见证人。”说完，他按下了遥控器上的开关。
须臾，本不该存在于冷库中的消防喷淋突然启动，天顶上，下起了红色的“雨”。
红色的液体覆盖了整个仓库，半空中隐约出现了薄雾。
南星竺从头到脚被淋了个遍，瞬间变成了血人，而周围上百个肉囊也在刹那间变成了血红色。
“呸呸，这是始祖之血？”南星竺吐出流进嘴中的红色液体，她用舌头沾了一下，发现它和水一样没有味道。
等到喷淋关闭，巨大的冷库已然变成了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