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侬愉悦地走到柜台前,将一勺咖啡豆倒进了研磨机里。
众人选择角落里的一张空桌子坐下,当李灰擦着鼻血从水晶帘后走出来时,店里的客人突然骚动起来。
“小灰,你终于回来啦。”一个男人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对李灰说,似乎是他的熟人。
李灰切了一声,没有理他。店里的其他人似乎都认识李灰,都在用一种关切的目光注视着他。
待李灰落座,好奇不已的南星竺忍不住问道:“李同学,你在这一带很出名吗,怎么所有的客人好像都认识你?”
李灰以手支颐,本不想搭理南星竺,但又惧怕柜台前母亲的拳脚,便爱搭不理道:“这些家伙都是熟客,每天不厌其烦地过来,烦都烦死了。”
(熟客?还每天都来?)
韩卞侧目望向那些人,这才发现来的竟都是男的!
“这、这些人该不会……”
“啊,全都是冲着我妈来的。”李灰就像看着苍蝇一样看着他们,“这些人都是想泡我妈,想当我后爸的家伙。”被李灰凛冽的目光一扫,那些男人连忙将视线移开,然而有意无意地,都在用一种爱慕的眼神看着工作中的香侬。
“咦,李同学竟然有一个爸爸后备团呀。”南星竺眼中闪光,好奇模式已然全开,“那李同学的父亲呢,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李灰面色一冷,眸子中寒芒四射。
“那种抛妻弃子的家伙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李灰恶狠狠地说,说起生父就像提到了仇人一般。
被对方冷酷的眼神一盯,南星竺好奇的小鹿吓得缩了回去,就在这时,香侬端着泡好的咖啡和红森林蛋糕走了过来。
“这是为血族特制的咖啡,你们可以放心喝的。”香侬小声地对众人说道。
南星竺端起咖啡,先是闻了闻,浓郁的咖啡香气扑鼻而来,然后喝了一口。“嗯……嗯,阿姨做的咖啡……味道很好。”
“哪有了,小姑娘真会夸人,我再给你续一杯。”香侬笑道。
“不!不用了,我想留点肚子吃蛋糕。”南星竺尴尬地笑着,待顺利打发走香侬后,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捂住了嘴巴。
“这究竟是咖啡,还是农药。”韩卞和其他人一样,在喝了咖啡后只觉得味蕾被蹂躏了一番。只有李灰和云九缺有先见之明,根本没动桌上的杯子。
“我妈的手艺和神经一样大条,她做的东西能不吃就别吃。”李灰幸灾乐祸地看着南星竺三人痛苦的表情。
“这么差的手艺,为什么还能卖得出去?”南星竺低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李灰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那些人说:“这就是爱的力量,这些人为了泡我妈,甘做冤大头,不然你以为这家店为什么能开到现在还没倒?”
南星竺抬起头望向前方,只见那些人喝着世上最苦的咖啡,眼神却很幸福,似乎在他们看来就算是地沟油只要是香侬亲手制作的,他们都会欣然喝下。
就在众人对李灰后爸团的执念钦佩不已时,一直默不作声的云九缺突然站了起来,然后疑惑地走向咖啡厅的另一端。
在那儿坐着一个看报纸的人,报纸挡住了他的脸,可从刚才开始,云九缺一直盯着他,似乎是看到了一个熟人。
“你来这儿做什么?”云九缺问。
那个人没有显露身份的意思,反而将身子往报纸后缩了缩。
“我问你话呢。”云九缺将报纸拽开,一瞬间南星竺等人看清了对方的模样,不禁感到惊奇。
虽然穿着风衣,衣领也拉得很高,但是健硕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的身份。
那不是别人,正是东夜学园高中部的体育老师——明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