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第一个进这电梯里的人做/爱，我要报复你。”小丽用尽全身力气摔上门，门在她身后发出很大的哐的一声，在寂静深夜点钟的0层楼上，显得分外刺耳。</p>
她无法抑制住自己的伤心，哭着跑到电梯口，揿了一下下楼键，电梯显然在她上来后并没人乘坐，依然停在0楼。门很快地开了。她恨恨地想着：“你竟然这样对不起我，”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p>
嗑药嗑多了。</p>
阿川并没有追出来，他正不知所措地赤着身子，和另一个同样一丝不挂的女孩一起在房间里，脸上还带着被愤怒的小丽抓破的伤痕。</p>
小丽和阿川在一起有一年了，阿川原来在卡拉OK上班，就是在小丽上班的卡拉OK里──做侍应，后来和小丽正式确定关系后就不上班了，小丽养着他。</p>
她对他的唯一要求是：不要背叛她，“我既然是做小姐，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那是因为上班的关系，但我心里不会有其他男人的，你也绝对不能有其他女人，知道了吗？”她曾经拍着阿川的脸，亲昵地对他说。</p>
“那当然了，我怎么会有其他女人呢，你不相信我？”阿川板着他那漂亮的脸，很严肃地对她信誓旦旦地说。</p>
“你要是背叛我，我把你阉了。”小丽正色对他说道。</p>
阿川真的背叛了她，她却不能真的把他阉了，只是在极度悲愤之下扑上去，把他的脸抓花了。</p>
她原先给阿川打电话，说晚上不回来过夜，要陪客人并不是骗他，是真的。</p>
她的老客人黄总很早就定下了这个礼拜和她一起到外地玩，飞机票都订好了，是次日的航班，晚上他就不想回去，对太太谎称说要加班，却在酒店开好了房间，想和小丽缠绵一晚。</p>
黄总其实很年青，三十多岁的样子，在床上功夫了得。他对小丽情有独钟。在酒店的迪厅里，他们喝了不少酒，开了很高的的斯科音乐，在一起跳舞。当然，他们照例嗑了药。</p>
事情正按程序一步步地发展着，最后一个节目当然是他们HIGH过后做/爱，但是却发生了一点小变故。</p>
不知道黄总的太太从哪得到的消息，知道了他没在加班，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说要过来，吓得黄总解释了半天，回家平息后院去了，当晚肯定是回不来了。</p>
豪华酒店的房间空在那里实在太可惜，小丽于是打阿川手机想要他过来浪漫一下，但手机却无法接通，她心里有些发紧。</p>
阿川在她不在的时候在干些什么？是不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还是做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我要去看看。”她对自己说。她摇晃着身体走出了酒店。</p>
阿川是呆在家里，却不是老老实实地。因为小丽打开门时发现他和一个女孩裸/身躺在床上，惊慌失措地望着她。</p>
电梯门在小丽身后关上了，小丽用力“啪”地一下，按下了一楼的按钮，她觉得电梯微微一沉，开始向下降去。</p>
凌晨的点，四处显得格外寂静。只听到电梯向下运行时发出的微微声音。指示灯一闪一闪地亮着：19、18、17。。。10。。。。</p>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小丽靠在电梯里，看着闪烁的楼层指示灯，脸上露出讽刺的微笑，“阿川这个畜生，亏我这样对待他，他真对得起我。。。。好，既然他要乱，我比他还乱！！”。</p>
她觉得头脑越来越不清醒，身体不由得顺着电梯墙体慢慢滑坐到地上。</p>
“阿川，你了不起，背着我和女人乱搞，你会，我也会的。。。嘿嘿，我要和第一个进这电梯里的人做/爱，最好是又老的、又丑的。。。”</p>
但是在这寂静的寒冷冬夜凌晨，会有什么人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呢？</p>
“要是没人上这电梯，我还会。。。。。。”小丽在心里设计着自己的报复计划。</p>
“叮”的一声，电梯停了下来，指示灯停止在10字上，是10楼。</p>
阿勇绝望地挂断电话。他知道，持续了三年的爱情在这一瞬间划下了句号。</p>
他疲倦地抬手看了看手表，快两点钟了。</p>
半躺在床头呆了一会，他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幸福地相偎，笑着看着镜头。一个帅气，一个美丽。那男的就是他。</p>
没想到这些却已经成了过去时。照片中的女人已和其他人订了婚期，他知道，刚才的那个电话，很可能就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联系。想到这不由得心里一酸，眼角有些液体就要渗了出来。</p>
“啪！”他忽然用力地打了自己的脸一下。觉得头脑有些清醒了，“这些已逝的东西，想着它干什么？”瞥见了桌上放着的火机，他毫不犹豫拿了过来，手指轻按，火苗就跳起舞来，顷刻就吞噬了照片中的两人。</p>
“我想烂醉。”他披上外套，走出了房门，是不是喊上最好的朋友陪自己喝酒呢？不超过两秒钟，他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痛苦是要一个人默默享受的。</p>
门在他背后关上了，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冬夜10层楼上，也显得有些刺耳。</p>
深夜的寂静楼道里，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阿勇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回去吗？不出去了。”他想转身，一转念在心里又暗暗地嘲笑自己：“你是男人吗？又不会有鬼。”</p>
他来到电梯前，发现电梯楼层指示灯正在闪耀着。18、17、16。。。</p>
是谁在这深夜出门呢？难道也是和自己一样，出门买醉的吗？也可能是打麻将的打饿了，出去买宵夜的。</p>
“他们是什么人关我吊事？”他粗鲁地想，我把自己的事烦好就行了，还管别人呢。今夜的唯一任务就是──烂醉。</p>
他按了一下下楼键。</p>
15、14、1、1、11、10．。。。。。。。。。</p>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在第10层楼停了下来。</p>
没想到，电梯里竟然是一个美女，而且喝醉了。</p>
他认为她是喝醉了的原因是：他闻到了从女孩处发出的浓烈的酒气，女孩靠在电梯里，并且坐到了地上，还有，就是女孩傻/傻/地微笑着看着他。</p>
接着那女孩忽然大声地笑了起来，笑得很激烈，以至于眼泪都笑了出来。</p>
他慌忙走进了电梯，试图把女孩扶起来──他一向是一个热心的人，特别是对美女，但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他是一个健康的，正常的男人。</p>
电梯门在他背后关上了。</p>
喝醉的女人很难扶起来，很重。</p>
阿勇使尽全身力气，终于把她拉到了靠墙站起，期间这个女孩一直在不停地笑着。</p>
她确实喝多了，在这里傻/笑什么，阿勇心想。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问她：“你笑什么？”</p>
“我笑什么？”这女孩指着他，脸上仍然是好笑无比的表情，阿勇却在里面发现了一些落寞的痕迹。她继续放肆地笑着，面对着他：“我笑什么你不知道，哈哈，真好笑。我在笑你。。。”</p>
“你真是酒多了，我有什么好笑的，哎哎哎，你站好。”他托住了这女孩的腰，防止她又倒下去。</p>
女孩忽然严肃起来，不再笑了，对着阿勇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笑你吗？”她有些口齿不清。</p>
“为什么？”</p>
“我在笑你，长得，太帅了，不够丑，不够烂，不合，要求。”女孩好不容易说完的断断续续的这句话让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p>
“什么，你在说什么？”</p>
“不过，没关系，将就，将就也行，凑合着用。”女孩扑了上来，双手勾住了阿勇的颈子，嘴贴上来要亲他。</p>
“你要干什么？”阿勇想要推开她，却推到了她的胸部，手上忽然触到了一些柔软又有弹性/的东西，他忙缩住了手。</p>
他不知道这女孩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搂住他结结实实地在他脸上印了几个印子，脸上被她弄得全是口水。</p>
他用尽全力终于挣脱出来，用衣袖将脸上的痕迹抹去，后退一步，不知道说些什么，顿了下才困难地说：“你喝得太多了，需要清醒一下。”</p>
“要我清醒的办法就是：”女孩喘了一口气，迷茫的眼睛努力在认真地看着他，接了下去说：“和我做/爱。”</p>
他体内有一种原始的**升腾而起，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有些不道德，于是竭力地想压抑住它，一、二、三、他默数着，深吸了一口气，想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和我做/爱？”</p>
“哈哈，还是个雏，装正经，你正经你摸我这儿干什么？”小丽指着自己的胸部，“手感不错吧，再来摸一下。”她伸出手来，抓住了阿勇的手，使劲地要把它放在自己的乳/房上，阿勇想让自己的手缩回来，却发现自己的手不听话地没有动。</p>
虽然隔着多层衣服，阿勇还是感觉到这对乳/房，是乳/房中的极品，不大不小，富有弹性/，乳/头应该是微微上翘的吧，他想。</p>
“叮”，电梯却不识时务地停了下来，门缓缓地打开了，电梯已经运行到一层。</p>
门外有点冷风，灌到了阿勇的脖颈里，阿勇不觉抖了一下。</p>
小丽伸出手去，按了一下按钮，门又慢慢关上了。</p>
空空的停在一层的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个失恋的男人，一个绝望的女人。</p>
女人迎了上来，紧紧地抱住了阿勇，阿勇没再闪避。</p>
隔着多层裤子，小丽还是感觉到了阿勇的坚硬。她手伸了下去，慢慢地抚摸着阿勇。</p>
“去哪里做？”阿勇声音嘶哑地问她。他并不想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毕竟不了解她。</p>
小丽想起了酒店的房间，她摸了一下口袋，钥匙牌硬硬地还在。</p>
“你跟我走吧。”</p>
卫生间的水声惊醒了小丽，她慢慢睁开了眼，想起来是昨天──确切地说是今天凌晨，他们做完事后洗澡，忘了把水龙头关紧。</p>
她转了个身，阿勇还在睡着，发出轻轻的鼾声。</p>
他们两人打了车来到酒店，一到房间，就迫不及待地互相解开衣服，然后又迫不及待地贴在了一起。</p>
阿勇的确是一个做/爱的好对手。</p>
因为他年青，又很久没接触过女人了──他们两人在一起，就象干柴碰到了烈火。</p>
他们一共燃烧了四次。</p>
也许是太消耗体力了，直到现在他还没有醒来，快中午十二点了。</p>
小丽从床上起身，来到卫生间洗漱。哗哗的水声把熟睡的阿勇惊醒了。</p>
“你起来了？”他迷迷糊糊地问。</p>
小丽没有回答，自顾自地刷完牙，洗完脸，从包里拿出妆盒，淡淡地补了些妆。</p>
阿勇在床上又躺了一会，清醒了一些，伸个懒腰，从床上爬起。</p>
他来到卫生间，正好小丽洗漱完出来，阿勇伸出了手，要去抱她。</p>
小丽却毫不客气地推开他的手，厌恶地对他说：“走开，别碰我。”</p>
阿勇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么了？怎么忽然态度变化这么快？”</p>
小丽冷冷地看着他：“不怎么，今天我不高兴。”</p>
“那你昨天怎么又那样？”</p>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昨天我高兴，今天不高兴了，不行吗？”</p>
阿勇无法置信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说不出话来。</p>
“你去洗脸刷牙吧，过了中午十二点钟，房钱又另算一天，你快点。”小丽看他不语，催促他道。</p>
阿勇愣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说道：“难道昨天你只是随意地想找一个人过性/生活吗？”</p>
“回答正确，可惜的是，你还不够烂。”小丽来到房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说。</p>
“你以为你这样能报复得了谁？”阿勇很聪明，大概地猜到了**分知道她一定是想报复男朋友才会这么做的。</p>
被他说到了痛处，小丽象被蛰了一下，跳了起来，朝他咆哮着：“我报复谁关你屁事！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性/工具而已。你这个王八蛋，你给我滚！”她象一个凶猛地母狮，扑了上来，用力地推搡着他。</p>
阿勇推开她：“不用你推，我自己走。”他回到床前，穿好衣服。</p>
小丽默默地看着他穿好衣服就要出门，忽然悲从中来，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痛哭了起来。</p>
虽然很冷，但是天气晴朗。桔红的夕阳暖暖地照在小丽的身上，街上人来人往，她独自一人走在人群中，忽然有种想笑的感觉。</p>
她和阿勇说了很多话，说起她的男朋友，说起她从事的工作，说起她为什么伤心，说起她对阿勇的印象。。。。。。。。。。。。</p>
其实，她对阿勇的印象还是相当好的，因为他很象她读书时的初恋男友。</p>
至于她的工作，她以为说出来后阿勇会很吃惊，结果阿勇的反应让她出乎意料。</p>
“我感觉到了。”他说，她的行为的确有异于一般的女孩，不过，“我不在意。”</p>
“一个人的工作好，并不代表她人好。”阿勇的这句话属于有感而发，她原来女朋友工作稳定，收入丰厚，但最终却抛弃了他。</p>
“做什么都是要靠感觉的，我和你有感觉，所以，和我在一起吧，以后不要再做小姐了。”</p>
小丽的心情很愉快，她回了家，把阿川从家里赶了出去。这家伙倒也自觉，自知理亏，没多说什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走了。</p>
她的一段旧情结束了，新的一段情却开始了。</p>
为这样的一个男人去放纵，实在不值得。她下定了决心，要从头来过。从今天开始，她就不去卡拉OK上班了。</p>
她想着，这是一段不应该的放纵，但是，这段放纵，却让她认识了一个更好的男孩，这难道是上天对我的补偿吗？</p>
她一边过马路一边拨了何勇的号码，约他晚上出来吃饭。</p>
阿勇很快就接了电话。</p>
他和小丽在宾馆里分手后，径直到了公司。</p>
他手上还有一项文案没有完成，这案子催得紧，于是他来到公司加班把它做完。</p>
阿勇在一家广告公司做事，做的就是文案。因为他是一个聪明的人，并且也肯干，所以深得老板的器重。</p>
为了不辜负老板的信任，他加倍的努力，也因此，在周六大家都休息的时候，他还一个人认真地把这未完的工作做了个了结。</p>
这工作很快就完成了，他舒了一口气，恰在此时，小丽的电话来了。</p>
他们约好，在市中心的某个饭店见面。</p>
这饭店的环境还算幽雅，客人不算多，微黄的灯光暖暖倾泻在他们两人身上，给人一种温暖如春的感觉。</p>
阿勇端详着坐在他对面小丽的面庞。</p>
这是一张美丽的脸，非常吸引男人眼球，但却不含一点妖艳之气，显得干净而清纯。</p>
阿勇想，任何人第一次看到这张面孔时，都不会想到她的主人的身份竟然会是一个小姐。</p>
如果不是今天凌晨这场匪夷所思的际遇，阿勇也不会相信她是这样的身份。</p>
尽管她是这样的身份，但我却对她有感觉。他心想。</p>
在他踏上电梯第一眼看到小丽时，不管他承认与否，他都被小丽深深地吸引住了。</p>
也许这就是缘分。她就是阿勇命中注定要爱上的人。</p>
阿勇和他的第一任女朋友的恋爱持续了三年，他自认，自己曾深深地爱着他的前任女友，在与她分手时，阿勇也心痛彻骨。</p>
但他和前任女友的感情却是一步步地发展起来的，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长了，慢慢地由普通的友情发展到男女朋友的关系，这中间的过程很自然，似乎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p>
但说句实话，初次见面时，阿勇并没有对他的前女友有一见钟情的感觉。</p>
但他对小丽却有着这种不可言表的感受。</p>
小丽就象阿勇多年来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一样，在阿勇的旧恋情刚一结束时，她就适时地出现了。这所有的一切，就象是上天精心的安排。</p>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身份是小姐。</p>
我在宾馆里说过，我不会介意她的身份的。</p>
只要她以后不再从事这样的工作，我可以不去管她的过去。</p>
照理说，这应是一个很难做出的抉择，任何人在做出这样的决定前，都会踌躇再三。</p>
但阿勇在今晚和小丽的约会中，当他又一次看到小丽的面庞时，他一瞬间就打定了这样的主意。</p>
只有一个合理解释。他想。我这样对她的原因只有一个：也许是我前世欠她的。</p>
小丽被阿勇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p>
她脸色有些绯红，微微地低下了头。</p>
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害羞的女孩。在社会上这些年来，也算是阅人无数，她自认已经对男人看得很透了。</p>
她还会在男人面前害羞？自从她做了小姐以后，这个问题她想也没有想过，她早就不是那个清纯可爱的小女孩了，凭她的阅历，似乎也没有什么事会让她觉得害羞了。</p>
更何况她和阿勇并不是初次见面了，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关系。她更没有在他面前害羞的理由。</p>
但不知怎么回事，在阿勇面前，在他含情脉脉的眼光注视下，她却有了这种异样的感觉。</p>
这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p>
他们随意地聊着天。</p>
从谈话中小丽得知，阿勇的父母已经在前几年的一次车祸中，双双身故，阿勇也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所以他只身一人住在那幢大楼的第10层，那是他父母留给他的房子。</p>
阿勇也问起小丽，关于她的家庭的情况。.</p>
我不是本地人。小丽说。她的老家离这儿并不算太远也不能说很近，坐长途车，大约有五六个小时的车程。</p>
因为和父母闹了些矛盾，她和几个同学几年前到了这个城市，想找个工作养活自己，但却因种种原因，她成了一个小姐。</p>
“你父母知道你做这个吗？”阿勇小心地问她，也不知自己这样问是否恰当，是否会触动她的伤心往事。</p>
小丽凄然笑了一下。</p>
“他们知不知道又有什么相干？”</p>
从她的表情看起来，她和父母之间的矛盾很深。</p>
小丽没向阿勇隐瞒自己的身世，她慢慢地说起了她的故事。</p>
“我的家庭并不幸福。”她这样开头道。</p>
“我爸也风光过，原来他曾是一个厂的厂长，那厂子也辉煌过一段时间，后来就慢慢不行了。再后来我爸因为经济问题，进了监狱。那时候我才上初中。”她淡淡地说。</p>
虽然小丽的表情没显现出什么，但阿勇知道，这事对她的伤害一定很深。</p>
后来他在几年后出狱了，找不到什么正经工作，于是就整天地呆在家里，喝酒，发脾气。打我，打我妈妈。</p>
“他在监狱里呆了几年，出来后又找不到工作，心情肯定不好，所以他才会这么做。”阿勇分析道。</p>
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小丽摇了摇头。她继续地说着自己的故事。</p>
他知道我妈妈在外面有男人。</p>
小丽依然木然地说着，面无表情，似乎说的是别人的故事。</p>
后来他们就离婚了。我判给了妈妈。没多久她就改嫁了，嫁给了一个离过婚的男人。</p>
你继父对你好吗？</p>
他？小丽恨恨地摇了摇头。他是一个畜生。</p>
从她那悲愤的表情中阿勇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想安慰她，但不知道什么方式恰当。</p>
除了小时候，我在家里根本没有幸福的感觉。</p>
我觉得没有人疼爱我，我来到这个世上似乎就是一个错误。小丽幽幽地说。</p>
后来你怎么到了这个城市呢？阿勇问她。</p>
他这样问其实并不是想刻意地知道小丽的过去，而是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过度地沉浸着悲伤的往事里不能自拔。</p>
</p>
我有同学在这里打工，回家过年时说这里如何如何好，在厂里做事，工作轻松，薪水又高。我和几个同学就跟她一起到这里来了，我在家里偷了一些钱，也没跟我妈说。来了以后才知道她其实是在做小姐，还想让我们也跟着她做。</p>
原来是她把你们骗来的？阿勇明白了。</p>
是的。</p>
你没有反抗吗？</p>
反抗？小丽笑了。她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着，吸了一口，脸上露出无限沧桑的表情。</p>
有人反抗，给打得要死要活的，最后还不是就范了？他们是一个团伙，我们有什么能力能跟他们斗？</p>
不知道为什么，阿勇的心忽然痛了一下。“他们也打你了？”他问。</p>
小丽的回答让阿勇倍感意外。</p>
他们没打我。因为我没反抗。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p>
真不可思议，她怎么会这样做？“为什么？”</p>
阿勇很想知道她的答案，她的做法似乎有违常理。</p>
我在世上就是一个多余的人，上天让我来到这个世上就是让我受罪的。既然终归要受罪了，我又何必在乎受罪的形式呢？</p>
阿勇的心又是一痛。</p>
他想起了自己的伤心往事。</p>
小丽的父母双全，却得不到家人的疼爱，而自己，虽然从小就生活在父母的关爱之下，却由于那场不幸的车祸，永远地失去了他们。</p>
他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坐在了小丽的身边，伸出手来，紧紧地揽住了她。</p>
别想这么多了，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吧。不要再做小姐了。</p>
小丽靠向他，低声抽泣起来。</p>
真的吗？</p>
真的。</p>
但我怕，我怕以后你会象那个阿川一样，也会对不起我。和阿川在一起的时候，我以为找到了一个疼我爱我的人，没想到他最后却背叛了我。</p>
不会的。我不会这样做的。阿勇喃喃地说。</p>
这是他的心里话。</p>
他不是一个随意做承诺的人。</p>
但既然做了这样的承诺，他就会努力遵守。</p>
他相信自己。</p>
他们住到了一起。</p>
小丽将自己的东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从0楼搬了下来，住到了阿勇的房子里。</p>
没事我们可以在两个楼层轮流住。阿勇开玩笑说。一、三、五住我家，二、四、六住你家，礼拜天嘛，可以到外面宾馆开个房间浪漫一下。</p>
不。小丽坚决地说。</p>
你不能住到0楼。阿川就是在那里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偷情的。我不希望你以后也会象他那样。</p>
这和住哪个楼层有什么关系？阿勇对她的这种想法不以为然。</p>
我要是象阿川那样的人，不管住在哪里都会背叛你的，如果我不是，住到哪里都不会对我的做法产生影响。总之，这和楼层无关。</p>
不，我就不要你住到那里。</p>
小丽换了一个手机卡。</p>
她要和过去彻底地划清界限，她的不少老客人都知道她以前的手机号码，以往会不时地打她的手机，约她出来。</p>
但她现在已不是过去的小丽了。她有了一个新的男朋友，阿勇。</p>
阿勇愿意接受她的过去，但他却不会让她继续做以前做的那些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