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哥伦比亚市中心,66号是最短的路,你说呢?”几乎无人的公路中间,冯帝月走到路边回头道。
“唉,那我们同路唉,我也要去市中心!真的好巧哦!死变态的老大!”听罢,伊尔凡纳不禁兴奋起来。
“那是你车?”望向黄土地里侧倒的自行车,冯帝月指了指反问。
“啊,是啊,我摔了一跤,然后就翻下去了。”无奈的摆摆手走到冯帝月身边,伊尔凡纳边说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此时,伊尔凡纳突然察觉到了,站在眼前这个男人身边,居然有一种身处空调间的无比凉爽感。
“唉,为什么突然那么凉快,应该没变天啊?好奇怪哦?”虽然尚没弄清楚这种凉爽从何而来,但伊尔凡纳似乎也没打算去刨根问底,毕竟凉快就完事了,想那么多干嘛。
“你一个人么?”过程中,冯帝月倾身滑下土坡抬手将山地车拎起来推到伊尔凡纳面前问。
“啊,啊,没错,我是一个人。”伊尔凡纳呆楞半天才回答。
当冯帝月离开自己身边时,那种凉爽感瞬间消失了,伊尔凡纳似乎有所发现。
“哦,那一个人小心点。”冯帝月说着又绕回到自己的机车旁。
“啊,啊,好,好,没问题!”在这种热的要死的鬼天气下,伊尔凡纳终于找到了蹊跷,眼前这个男人穿的一身厚实,简直就跟马上要坐宇宙飞船上天的宇航员一样,这他妈一看就不正常好吗?!我自己的衣服都被汗彻底泡湿了耶,他穿那么多居然还一滴汗没流,他不热的吗?他真的不热的吗?还是说他衣服里藏空调了!!这也太奇怪了!好离谱啊喂!!
心想着,早已被自己好奇心搞的蠢蠢欲动的伊尔凡纳鼓起勇气开始慢慢挪动自己的脚步,看样子她正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尽量靠近冯帝月来验证自己的想法。
“额,额,那个,那个啥?那个你也是一个人吗?”只见伊尔凡纳紧张的小碎步移动着。
“嗯,如果你是想问上次那个绑你的人,他走另一条路。”冯帝月头也不回的说着掀开车坐从里面掏出两瓶水。
“哦哦哦,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伊尔凡纳抬起写满紧张的脸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的回答。
与此同时,渐渐的,伊尔凡纳已经慢慢移动到了冯帝月的影子里,哇,果然!我的感觉果然没错!离他越近就越凉快,我的天!神了!这是什么世界奇观!?
真的!真的!真的好凉快啊!好舒服!好舒服!好舒服啊!哇咔咔咔咔咔!
“喝水么?”泰拉午后的毒辣阳光仍旧不依不饶,陶醉在“永冻”制造出的凉爽环境中,伊尔凡纳俨然已经舒服到一度都无法听见冯帝月的问题,以至于当她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伊尔凡纳整个身子都贴到冯帝月身上了。
“轰!”随着摩托车突然倒下,伊尔凡纳整个柔软的身子直接硬生生将冯帝月扑倒。
“妹子,我们事先说好,我没在水里下药,况且你也一口没喝,你别想诈我。”盯着身上满脸潮红还拖着长长哈喇子的伊尔凡纳,冯帝月手里拿着水挤眉弄眼的吐出一句话。
“凉快凉快舒服舒服死了唔”但是让冯帝月变得完全不知所措的还不在这,只见下一秒伊尔凡纳居然张开双臂一把死死搂住了冯帝月的脖子,其劲之大,差点窒息。
然而在接下来的几秒钟里,伴随伊尔凡纳搂抱的劲越来越大,冯帝月顿感自己身下的地面都快被压裂了。
“还行,我懂了,这是把我当人型空调了。”听罢,顿时焕然大悟的冯帝月也没想到啥别的能立刻摆脱伊尔凡纳的法子,毕竟她就跟个阿戈尔海鲜市场里的活八抓鱼似的就这么牢牢吸在自己身上,一时半会想扒拉走还真挺麻烦的。
想到这里冯帝月只得百无聊赖的躺在空旷的大马路上看向头顶耀眼的烈阳黑脸叹气。
“喂,一起走吧,把你车带上。”率先打破沉默,冯帝月无奈的问。
“嗯好舒服好舒服太舒服了吧这也!好凉快呀嗯嗯嗯嗯额!等身冰棍!我喜欢!!”一脸痴笑的伊尔凡纳哪还有理智回答冯帝月的问题,现在的她俨然完全沉浸在了“永冻”带来的凉爽幻境中,她听不见,那咋办?真是有够无可奈何的呢!
“喂!住口!住口!你丫的!“乌萨斯粗口”!”
“嗷呜!!!”
“操!”
时间在沉淀,天气在变换,随着机车的再次发动,橘红的黄昏已然推动起光阴的磨盘,赤色的火烧云在磨盘里被磨的稀碎,最终流满整片天空。
黄昏的暖风拂过即将进入晚间时分的移动城市,落日的余晖映照出荒原公路连绵不断的暗淡剪影,莫名的沧桑感漫上心头。
“我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踏入黄昏的66号公路以不再如午后般炎热,反倒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温暖与和煦,机车的车载频道播放出一首“曾经的你”,历时一下午的漫长车程里,冯帝月感觉像是已经骑车跨越了千山万水。
可能是因为早上骑车过于劳累,也可能是因为一下子放松的太快,车后座的伊尔凡纳已经披上冬痕抱着冯帝月的腰睡着了,并且睡的还贼死,反正就是那种怎么颠簸都不会醒的那种。
“睡的够死,一个人旅行戒备心还是太低,这要遇到坏人给她骗上车那么睡,估计醒来自己就发现不在哥伦比亚了。”风声,引擎声,美少女震耳欲聋的呼噜声穿插着徘徊在自己耳畔,冯帝月不禁暗地里吐槽道。
夜幕降临,月色笼罩,遇见远方公路服务区的灯火,机车像是看到了家与归宿似的突然加足马力向前冲刺。
心向自由的不羁流浪者与身燃霜火的重生复仇者,两条原先看似根本不可能交织的征途居然在这一天完全重合,用哥伦比亚的话说这就是命运的选择。
但用炎国的话讲,则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