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动了动身体,只觉得浑身空虚无力,各处关节上下痛痒交加。
眉心中间,头痛难忍,好像要裂开一样。
旁边有人赞道:“小子,了不起,了不起。”
声音虽爽朗豪迈,却有些中气不足。
东方云皇偏过头去一看,洪七公坐在火堆旁打坐运功,脸色苍白无力,显然也是刚醒没多久。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想站起身来,手脚却使不上力来。
苦笑几声,慢慢爬到火堆旁,坐正身体,五心向天,开始缓缓运功疗伤。
远处,郭靖黄蓉抱着一些柴禾过来,加了加柴,给几人取暖。
洪七公看二人忙前忙后,便笑道:“好了,你们两个别忙活了,都过来烤烤火,去去寒吧。”
郭靖,黄蓉依言而坐。
郭靖仿佛想起什么,从包裹中掏出两个皮革,道:“洪前辈,东方公子,天气冷,你们两个喝两口马奶酒御御寒吧,这是我从大漠带回来的。”
洪七公突然大笑道:“好小子,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快,傻小子,把他腰间那个碧玉葫芦摘来,这可是老叫花子舍命换来的,你们两个今天有口福了。”
郭靖依言取过来,递给洪七公,洪七公接过葫芦,迫不及待狂饮一气,脸色潮红,大叫一声,“爽”。忽牵动伤口,咳了两声。
黄蓉一把从洪七公手里夺过葫芦,道:“七公,你如今重伤未愈,喝不得酒,我先替你保管着,等你伤好些再给你。”
说罢,不待洪七公答应,便将葫芦一把揣在怀里。
洪七公无可奈何,苦笑道:“那里是替我保管?分明是想给你的情郎偷喝吧。算了算了,你们可悠着点儿,千万千万别喝光了,不然老叫花子可跟你急。”
郭靖听了,忙道:“蓉儿别闹,赶紧还给前辈,我不喝的,”
黄蓉翻了翻白眼,心道:傻哥哥,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
嘴上却道:“靖哥哥,我这可都是为了七公好,他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是万万碰不得酒水的,放着美酒在身边,肯定会忍不住偷喝,到时候伤上加伤就不好了。”
郭靖听着有理,点点头道:“蓉儿说的有道理,的确应给这样。”
洪七公又是一阵苦笑,“那就好,那就好,可千万别给我保管没了。”
“七公放心就是。”黄蓉如小鸡般乖巧,满口答应。
不提郭靖黄蓉二人如何,东方云皇和洪七公则闭目运功疗伤。
今日一战是东方云皇入世以来,最辛苦的一战。
手段出尽,两败俱伤,看来自己小瞧天下人了。
原本以为凭借剑意,自己能在先天之下纵横了,还是有些大意了。
最后那一招以神秘寒流将内力化形,辅以四分剑意,差不多有后天大宗师的全力一击了。
不曾想仅仅与洪七公打成平手,而且洪七公那一招‘震惊百里’分明也蕴含着意境,一份圆满的意境。
可原著中洪七公好像没触摸到意境吧,是因为自己而产生的蝴蝶效应?还是洪七公一直都在藏拙?
真是想不通,算了。一会儿再问吧,先疗伤要紧。
经过简单的炼精化气,炼处一丝内力后,运转《神照经》开始搬运大周天,调整气血。
现在的他远非之前所能比,梁子翁那条药蛇二十年来不知喂了多少种珍稀药材,可以说全身都是宝贝。
蛇穴,蛇胆,蛇肉三样东西一件没丢,全进了他的嘴。
纵然练功损耗了许多,可许多无法炼化的药力都在不知不觉中融入了血肉。
如今随着内力的运转,潜藏在各处的药力被重新提动起来,一股内力,越来越多,越来越浑厚。
从刚开始一条细小的溪流化为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顺着经脉,流经东方云皇全身各处,滋润着那些干枯的经脉。
运行了三十个大周天后,内力已经恢复七八成,脸上也红润了不少。
那股头痛之感也轻了几分,依着东方云皇的猜测,应该是伤了神,要恢复恐怕要费些时日了。
与之相反洪七公一时半伙倒还没有太大起色,他修的是刚猛霸道的外家功夫,受了重伤较内家高手恢复还要艰难几分,这伤大抵要费些时日了。
时间在疗伤中溜走,不知不觉一夜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