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也好,友情也好,从前是假的,她或许可以理解,毕竟,面对那样的权利地位的诱惑,又有几个人可以不动心?
可如今,她已经倾尽所有,却依然,统统是,假的。
他们才认识多久,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她抬眸,定定的看着他,从腰间拿出匕首,递到他手上,“只有一次机会,这辈子,我不会容许别人这样杀我第二次。”
这话,顾汐言说的真心。
可听在薄易琛耳朵里,却是盛怒,为她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更为她的挑衅。
瞳孔猛地一缩,薄易琛的眼神几乎是要碾碎了她一般,攫住她,半晌,乍然冷笑一声,“亲自动手杀你?顾汐言,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顾汐言一颤,垂下眸子,看着又回到自己手里的刀,恍然一笑,“是啊,我不配,不配。”
“既然这样,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没有等他回答,她推开他,身子晃了晃,与他擦身而过。
门闭合的一瞬,她听到室内一片零碎的声音。
整个人却感觉十分麻木。
走廊通向两边,她迷惘的看了看,却不知道,该去哪里,能去哪里。
“小言?”
一道声音,很轻的,却含着惊喜和欣慰,紧接着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顾汐言怔怔的抬眸,扯开一抹笑容,“小锦,你还在啊。”
锦瑟微微一愣,“我一直在呢?”
“一直,在?”顾汐言低喃一声,很缓慢的点点头,轻轻回抱住她,“真好,你还在。”
“小言,你没事吧?”锦瑟将她仔细看了看,敏感的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大对劲。
“没事啊!”顾汐言没心没肺的笑起来,“药劲儿过了,自然就没事了。”
锦瑟太了解她,这幅样子,她才更担心,明明很有事,明明难受到不行,这犊子却死扛着什么都不肯说。
她记得,主治心理医生曾经说过,每每遇到不开心的事,别人或许会摔锅碎碗,或许大哭大闹,发泄完了,就过去了。
可是小言却完全不同,再痛苦,再难过,还没有来得及发泄,一转眼她就已经又没心没肺的笑起来,正是这样毫无宣泄的压制,当年,才会有那个崩溃的顾汐言……
“锦瑟。”她的声音打断锦瑟纷乱的思绪。
顿了顿,顾汐言慢慢转头,看了看一旁东子,“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东子却一脸苦恼,“老大,我按照你说的,在甲板上的酒会大摇大摆的逛了一圈。但是对方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啊!”既没有人来抓他,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顾汐言垂眸想了想,“你出去的时候,是在我神志不清之前,还是之后?”
东子歪头计算了一下,“就是锦瑟姐把你带到甲板上,遇到白司夜的时候。”
“嗯,我迷糊的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把该做的都做完了。”顾汐言魅瞳轻挑,唇角凝起冷笑。
如果,她没有猜错,那段酒店监控录像,就是姚露露给薄易琛的。
呵,好,好得很。
姚露露,顾汐言突然笑起来,纤细的手指渐渐收紧。莫涔时只怕忘了告诉你,惹上谁都好,只是不要招惹她顾汐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