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宋大人没有骗你,末将和那些怯薛交过手,知道他们有多厉害――简直厉害得不象人!”邛应站出来给宋京做证,“他们尤其擅长在战场上乱中取利,末将还听说,张胜将军就是在战场上被他们刺杀的。昨天晚上他们动突袭,又有叛徒接应,我们是很难招架。”
“这么说,这些怯薛就是蒙古的特种部队了。看来,我军也有组建特种部队的必要。”贾似道沉思着喃喃道。宋京和邛应等人一楞,一起问道:“丞相,什么是特种部队?”
“没什么,本相随便说说。”贾似道从沉思中恢复过来,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新名词,又咬牙切齿道:“忽必烈还真是个卑鄙小人,表面上找本相议和,暗地里却组织队伍偷袭我军,就连派来的使节团都包含杀机――本相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忽必烈派来的怯薛是冲着本相来的,在动偷袭的同一时间刺杀本相,想让我军群龙无,然后借着偷袭将我军一举击破,摆脱我军的纠缠。卑鄙!无耻!下流!”贾似道没有把话说完,其实忽必烈派来的使节团还有一个杀机,那就是……。想到这里,贾似道全身毛骨悚然,他可是差点就上当了……
“韩震,宋京,你二人一个负责统领大营,一个负责监视看守蒙古使节团,结果闹出这样的事情,本相罚你们二人官降一级,罚俸半年,你二人可服气?”贾似道阴阴的问道。韩震和宋京赶紧磕头道:“谢恩相恩典,下官服气。”贾似道又转向众将问道:“你们呢?觉得本相的处罚可还合适?”宋军众将一起下拜,异口同声道:“丞相赏罚分明,末将佩服。”
对犯下过错的心腹进行了象征性的处罚,又重奖了战斗中的有功之臣,贾似道立即宣布散帐,让辛苦了一天两夜的将领回帐休息,贾似道自己则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浓茶提神,闭着眼睛盘算。待贾似道偶尔睁开眼睛时,却惊讶的看着江西路宣抚使高达也没有回去休息,也是留在了帐篷中,贾似道惊讶道:“高将军,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还有什么事吗?”
“恩相,末将是在考虑那个叛徒统领的事情。”高达径直答道:“自战事初开以来,我军屡屡出现叛变投敌之人,就连袁?这样的高级军官都当了汉奸;机密军情不断泄露,甚至丞相率领我军主力移防黄冈的路线,都能被鞑子在事前知晓,实在丢脸危险之至。而我军对敌人的情况一无所知,处处被动挨打,在细作战中完全处于下风,这可是个十分危险的情况。”
“不错,本相考虑的也是这件事。”贾似道点头,长叹道:“本相率领的主力军队,是拱卫临安安全的中央禁军,已经是我大宋装备最好、军饷最高的军队,可这样的军队仍然出现叛徒细作,传扬出去,我大宋的颜面都要丢光败尽了。”
“丞相,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军也应该在鞑子军队里展细作。”高达阴阴的建议道。贾似道眼睛一亮,接着又暗淡下来,摇头道:“难,先不说忽必烈治军有方,狡猾多智,我军这些年来连战连败,稍微有头脑的人都知道跟着我们没前途,不会为了一点钱财丢了满门老小的性命。”
“在鞑子内部展是比较困难,但我们可以派人打入鞑子内部啊。”高达又建议道。贾似道用手指头敲着桌子盘算半天,慢慢说道:“这倒是一个办法,不过,没有合适的人选啊。本相手底下的几个人你也知道,稍微有点能力都被本相用上了,就这还严重缺乏人才,更别说能担当卧底大任的人了。你手底下和你的亲属中有没有什么得用的人?尽可以向本相推荐,本相一定重用。”
“丞相,末将手下也严重缺乏人才,至于末将那几个兄弟――说句不中听的话,他们干女人还行,干仗就是软蛋了。”高达为人正直,并没有利用这个机会给自己的亲戚谋求高官厚禄,而是毫不留情的臭骂。贾似道当然明白这点,先是欣赏的看一眼高达,然后又长叹道:“我大宋,人才凋零啊!”这时候,帐外进来一名亲兵,禀报道:“禀丞相,京湖安抚制置使吕文德将军派信使送来加急公文,请求丞相接见。”
“鄂州出事了?”贾似道吓了一跳,旁边高达笑道:“丞相放心,鄂州与我们相距不远,快马每个时辰一报鄂州情况,要是那边出事,我们早就能知道,不必等吕文德急报。如果末将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我们在青石矶连打了两个胜仗,吕文德就坐不住了,想请恩相给他换一个位置,让他也到前线来立些功劳。”
“原来是这样。”贾似道松了一口气,命令道:“宣信使进来。”传令兵起身退下,不一刻,一个脸上长着半枚铜钱大带毛黑痣的宋兵进来,跪下磕头道:“吕文德将军麾下亲兵队副队长见过丞相,小人奉京湖安抚制置使吕将军之命,送来吕将军亲笔书信,请丞相亲收。”说罢,那宋兵从怀中掏出一封被火漆密封的书信,双手捧过头顶。
“拿过来。”贾似道接过吕文德的亲笔信一看,果然和高达猜测的一样,被贾似道留在鄂州城中守城的吕文德果然坐不住了,在信中再三恳求贾似道换一支军队到鄂州接替城防,让吕文德带着他那支经历过襄阳保卫战的精锐之师来青石矶参战,一是为了给宋军增加战斗力,二嘛……当然是吕文德自己也想立些‘小’功劳。贾似道看后不由大感欣慰,心说南宋末期虽然人才凋零,但也还是有一些忠臣猛将的,只要把这些人团结好,再多从民间军中选拔优秀青年才俊,倒也不至于出现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的情况。
“回去告诉吕文德,让他再耐心等等。”贾似道虽说没有多少经验,但也知道战场必须留下预备队的道理,放下书信说道:“告诉吕文德将军,不是本相不重视他,也不是本相不给他立功的机会,而是因为本相信任他才让他留守鄂州,等时间到了,本相自然要用他和他手下的精锐之师。本相还打算在鄂州城中建立一个伤兵收容所,让他多招募一些郎中,给战场上受伤的弟兄们解除后顾之忧。”
“小人遵命。”那吕文德的亲兵大失所望,磕头回答的声音也有气无力。贾似道旁边的高达认识他,笑道:“郭靖,怕回去交不了差?回去告诉吕胖子,就说我说的,只要他守好鄂州城,我在前方立的功劳分他一半……丞相,你怎么了?”高达的话说到半截就转移了目标,因为刚才他说到那吕文德亲兵的名字时,正在喝茶提神的大宋右丞相一口茶水喷出,指着那吕文德亲兵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他……咳……高达,你叫他什么?咳……!”贾似道一边激烈咳嗽着,一边指着那亲兵问道。高达满头雾水的答道:“丞相,末将叫他郭靖啊,他是吕文德将军的亲兵,颇得吕文德信任,经常服侍在吕文德身边,所以末将认识他。”
“郭靖?!吕文德的亲兵?!”贾似道还算清秀的丹凤眼瞪成了丹牛眼,“那有没有黄药师呢?”
“丞相,你认识小人的岳父?”那脸上长着半枚铜钱大带毛黑痣的宋兵――也就是郭靖惊叫起来,“黄药师,那正是小人的岳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