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野狗身体前倾,伸着脑袋,脖颈上毛髭竖起,龇着森森白牙。万抗知道,这是它们要发起攻击的前兆。
对面一名约十岁的小女孩,瞪着惊恐的眼睛,恐惧让她移动不得,只是张嘴呼救。
万抗先是喊了一声,引起野狗的主意,随即弯腰捡起石块掷了过去。一条野狗被击中右后腿,发出惨叫。另一条机警地调过身子,对着万抗狠狠地呜咽着。
“来吧畜生!”万抗揸开两只胳膊,尽量想把野狗吸引过来。
不出所料,野狗凶猛地高扑过来。万抗早有准备,身体下蹲并后仰,同时伸出匕首在野狗的肚子上划了下去。
很残忍的一幕,扑过来的野狗肚腹被划开,内脏流了出来。另一条野狗哀叫着一瘸一拐地逃走。
这时,不远处的一道土棱后飞出了两匹快马。马上其中一人是小女孩的父亲,他听到了呼叫。
被吓呆的女孩见到父亲放声大哭起来,但很快就被安慰平静下来,她告诉了父亲刚才发生的一切。
女孩的父亲很友好地张开双臂,拥抱了万抗,不过他说了些什么万抗具体不懂,无非是些感谢的话。
万抗被带到一处营地,这是一个游牧大家族,大小二十多口人。其中有几个人是被雇用的,有一个是马来西亚人,懂点汉语,他自然成了翻译。
万抗的出现让他们很不解,尤其是万抗比划着是从南面一路过来,在他们看来,一个没有装备的人没法走到这里。万抗说那是没法的是,后面有人追杀他,别无选择。
女孩的父亲了解到了情况,没留万抗住宿,给了一匹马,又给他备了几天的食物,让他继续赶路,说前面直到山脚下不会有野兽出现。
两个小时候,天色黑下来。追踪的杀手也赶到了这里,游牧营地的篝火太显眼了。
“请留下来歇歇吧。”女孩的父亲知道这些是追杀万抗的人,他发出了邀请,希望拖延他们的时间。
“有没有看到一个年轻的亚洲人?”一名通晓语言的杀手问。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女孩的父亲知道,如果说没有他们肯定不会太相信。
“什么意思?”
“他从这里经过,就一个人。”女孩的父亲指指大后方,“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了,不过都一样,因为夜里他就会死去,即使没有狼,野狗也会要了他的命,虽然他偷走了我们的一匹马,但那没有用。”
中国大汉决定留宿,他不想弄错方向。
今夜营地里非常热闹,女孩的父亲燃气熊熊篝火,机会所有的人都围着跳舞、喝酒。
杀手们很谨慎,自己燃起一团篝火围坐,他们需要休息。
女孩的父亲让乐手拉起欢快的小琴,并过来邀请杀手们加入跳舞的队伍。也许是紧张了很长时间,的确需要放松一下,杀手们提着酒袋走了过去。中国大汉没有动,他坐在火堆旁休息,现在作为团队的负责人,他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充沛的体力。
一名年轻的女子走到中国大汉身边,微笑着邀请他。中国大汉摇摇头。女子围着大汉跳了舞蹈。最后,大汉禁不住盛情,起身和女子一起加入了欢闹的舞队之中。
一直闹腾到半夜,营地才安静下来。杀手们倒头就睡,酒精和缺失的体力让他们扛不住困意。
第二天太阳升起老高,杀手们醒了过来,急促地起身离去,他们用骆驼和女孩的父亲换了马匹。
马跑得很快。午后,当杀手们赶到山脚下时,也没看到万抗的影子。
“他应该上山去了。”有人说。
中国大汉看看山头上充满积雪的大山,“我想我们该追上去,那小子孤身一人,他走不了多远。”
山势开始很平缓,骑马上去的路只有一条。杀手们纵马而上,他们不会太担心有野兽,这座大山比起戈壁滩沙漠来说,很安全。就算是担心,前面还有万抗,至少他是个探路者。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沿着踪迹去追捕。
到达半山以上,气温开始下降,脚下已有雪迹,在抬眼望望,厚厚积雪的山体就在头顶。
万抗直到无法掩盖他的行迹,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高速度,尽量拉开和杀手之间的距离。
然而不幸的是,在快到山顶时,马蹄陷进了一个狭深的石缝。一声哀鸣后,马儿废了,等待它的只有寒冷和死亡。
这一切万抗顾不上,他拍拍马头,想安慰这个陪伴他登山的伙伴。万抗看到马流了眼泪,也许它想早点死去,或许那还有些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