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此时的这八名白耳精兵也没有全副披挂上身,毕竟他们此时的任务不过是和邓瀚稍作试炼,即为排解邓瀚的枯坐无聊,更是为了让邓瀚的身体感受一番争斗的意趣,并因此渐渐的调动他身体上的本能,让他渐渐的适应了比斗的气氛,能够让他的身心都提前的进入到那种气氛之中,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八名白耳精兵,却是此起彼伏,前赴后继的攻向邓瀚,之所以如此,却也是因为邓瀚的太极剑法,本来就不是什么攻击力强悍的剑法,正所谓,此消彼长,他这边攻不出去,可是白耳精兵却是不会因为邓瀚的面子就停下手脚,而且像他们这些精英一般的战士,自然会有那种一日不动便会有些身心不爽的,而这一番发瘾,却是停不下来。
以一敌八的邓瀚自然是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将对手的士气给压制下去,故而接下来他要面对的便是犹如风吹浪打自不休的攻势。
邓瀚自是无一日会少些对于太极的修养,之所以说是修养,却是因为他平日里多是用之当做锻炼身体的手段,用之杀敌的时候太少了。
而这也是此次试炼的目的之一,让他将自己身上早就带有功夫,剑法,心境统统的合一,从而让他得到提升。
毕竟与他对敌的人,可是自王越之后,当今天下最负有盛名的大剑师,史阿,王越和史阿相比,虽然还是史阿的师傅,可是岁月流逝,也自然带给了王越身上难以避免的岁月痕迹,他终究老了。而史阿却还在盛年,邓瀚可以在几年前在王越的剑势逼迫下勉强支撑下来,可是那到如今又能代表了什么,只不过那个时候的王越也是老朽一名,虽然实力不小,眼力七度仍在,可是那个时候的他为何非要远离了生活了多年的北地,要去到前途莫测的荆州,或许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有些感叹时光不再,又或者是不敢承认自己已经被自己的徒弟超越,而觉得人生无趣之后做的决定呢。
当然这些事情,却也只是邓瀚自己的猜估,毕竟邓瀚没有身在那种剑道的巅峰待过,对于王越,或者史阿的心情,都没有体会,当然即便是如今的他被人称为诗酒仙,可是自己知道自己,他不过是剽窃了许多的经典,那种盛名之下的负担,于邓瀚而言,却是不会像浮云一般,清风一吹,万事无碍。
对于史阿会在合昌楼中,多次的提到他的师父,王越,邓瀚却也在这些日子里有过思量,之所以如此,王越或许还是一方面知道史阿一心所求的剑道上的极致已经不是如今的他能够给予的,而对于很合王越眼缘的邓瀚,王越自然也是看出了邓瀚身上具有的这种剑法,或者更确切的应该是剑道,不仅仅是代表了剑法的另一种发展方向,也能够给史阿在剑法的发展之上有了更深刻的体悟。
当然对于邓瀚,或许王越也并不希望他再邓瀚身上看到的那种太极剑法,这种博大精深的剑法定然不能籍籍无名,也要邓瀚凭此剑法再获殊誉,当然也要让这种剑法因邓瀚而变得名扬天下。
毕竟王越如今已经不能以筋骨为能,所能做的也只能是这类事情,或许这才是王越这些年愿意到荆州,更是栖息在邓瀚的府上的原因吧
尽管此时邓瀚的脑海中,泛起着种种的猜忖,不过或许是太极剑在他这些年的习练之中,已经近乎本能的深深的铭刻在他的骨子里了,而太极剑法不愧是守御之无上剑法,在此刻邓瀚无意,身体自行感应的回招下,居然能够挡得住八名白耳精兵的攻势。
不过就在此时,却听得陈到大声喊道,“停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被陈到的喊声给惊醒过来的邓瀚,却是先看了看,周围的几名白耳精兵,居然发现这些人的脸上都是没有什么兴致的表情,而邓瀚倒是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倒是没有什么疏漏,不由得有些庆幸。
或许是久不上阵,而且这里又是试炼,竟然在不经意间,邓瀚又走神了。
“平日里无所事事的时候久了,这脑子也就习惯了天南海北的胡乱的猜想要是这个状态持续下去的话,还真是危险啊,居安思危,总是将这句话说给别人听,轮到自己却又忘了!”
一旁的陈到这个时候却是已经将几名白耳精兵带到了一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适才还有些悻悻的几名兵士,在片刻之后却又变得兴高采烈,还连连的向邓瀚这里打量着。邓瀚自然连连以笑脸回应着。
片刻之后,陈到却是又走到了邓瀚的身边,“子浩,方才在想什么呢,不知道,这要是真的在生死的战场上,你都不知道被*掉了多少回了像你现在这样的状况,我却是不敢让你去和那个史阿做什么对决切磋的”
“叔至将军,却是刚才走神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有些管不住自己”对于陈到的指点,邓瀚自是感念。
“这可不行,实在不行,宁肯丢了面子,也不能丢了性命”
“呵呵,我知道了,今后定然注意”
“这就对了,下次希望你能注意我方才已经和他们说好了,接下来这段时间里,就让他们全心的帮你锻炼吧”
“呵呵,这倒是好,日后还真要好好的谢过这帮军士了”邓瀚却是笑道。
他自然也是知道,这是他的毛病,对于这样的毛病当然要尽早的改,不改的话,却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给他真的弄出什么大事出来。
所幸,现在无事,正好给他这个机会,也让他真正的将连左慈都看的上的那种淡定的心情,不再局限于表面的功夫。
邓瀚有了这番觉悟,自然从那天起,到五月初五的这段时间里,邓瀚自是除了在体悟那本近来他时常带在身边的易经之外,便是有空就在和陈到以及那些白耳精兵的陪同下做着为何史阿一战的准备,至于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最近在城中闹的风潮大动的赌局,不管是不是越来越引人注目,以及华佗是不是按照所预想的给天子正在诊治的过程中,邓瀚也顶多只是过问一下,却是不再投入太多的精力,毕竟他自是知道,这段时间的他,却是没有那么多分心的时候。
邓瀚自是在安心于准备和史阿对阵,且不说许都城中其他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再去关心,当然那些原先还来拜访邓瀚的熟人,如郭嘉,荀恽,还有夏侯兄弟等人,如今也都知道邓瀚正在积极的备战之中,自然不会前来打扰,毕竟他们这些人却都是知道那史阿却不是一般人,威名如今已经在北地弥漫了不知道多少年。
如今邓瀚也在积极准备之中,对于这些很是看好的邓瀚的友朋们,当然也很是一种鼓舞。
“邓子浩这么做就对了,这样的话,我也会觉得心安许多的”郭嘉却是有几分自得的笑道。
“叔父,为何这般说,难道还有什么缘由?”一边的荀恽却是问道。
“那是当然,为了邓子浩,我可是将全部身家都押到了他的身上了”郭嘉自是说道。
“不会吧,叔父,想不到你还会做这些事情,你就不怕血本无归”
“奉孝向来如此,却是从来不得机会,若是有这么十次八次的,或许以他的心智,倒是不会亏了他们的酒钱”荀彧倒是在此时插口道。
“还是文若兄知我啊实在是近来也有些闲的发慌,倒是邓子浩这小子一来,倒是给这平静的生活中添了些情趣,也仅仅如此了”
“奉孝,你说,这赌局乃是那杨氏兄弟的店铺照应的?”荀彧却是问道。
“文若兄,可是说,这杨氏兄弟,与邓子浩他们有所关联?”郭嘉却是笑道,“这自然是事实,其实当年在雍州的时候,我便已经有所怀疑了,不过那个时候,大局无碍,而且杨氏兄弟,又没有做什么,就说这一次,不过是做些从中牟利的事情,这样的他们还不都是丞相手上的棋子,随时想弃就弃了你呀,就别操那么多心了,好好看看你这次下的注如何了?”
“父亲,居然您也参了一手么?”荀恽却是有些奇怪,毕竟荀彧一向以来对于这些伤情害志的事情,却都很是忌讳的。
“怎么,这人老了总该有些事情,调养些兴趣,才会无趣的呵呵而且好歹人家也是给了咱们家那么多的好处,如今不能在具体的事情上帮忙,这点道义上的支持还是要办到的”
“不知道,父亲和叔父两个人各都投了多少啊”
“不多,你知道,你叔父我可是个穷鬼,家底也不丰厚,不过就是不到五百金而已!不过你父亲倒是有钱的很,可是你也知道他人比较小气,也就押了和我差不多的钱财你这么关系我们,你小子又投了多少啊?”
“呵呵,我们跟你们两位一样,也只是五百金,不过植公子虽然地位尴尬,他倒也和冲公子两人一同押了一千金之多”
“不过我听说,目前最大的投注到邓子浩名下不过也就是四千多金,想眼下除了我们几个还有谁这么给邓子浩面子啊”郭嘉倒是问道。
“还有丕公子,说是也给邓瀚投了五百金,至于剩余的一千金,或许就是那夏侯兄弟给押的吧”荀恽说道。
“那两个兄弟倒是有心,不过丕公子这么做,会不会惹得那史阿不快啊?”荀彧插话道。
“这却是不会的,想哪史阿是何等样人,而且丕公子也不是仅仅押了邓瀚五百金,还给史阿那边押了两千金”
“呵呵,我们这位丕公子,倒是不吃亏的主儿,不管那一边生出,他都不会亏了多少的”
“那到也是,不过奉孝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担心,你鼓动我伙着你投注的那些钱财能不能回来了”荀彧倒是调侃道。
“哈哈”郭嘉自是知道荀彧并没有这个意思,自也是笑道,笑声中却是有着邓瀚的信心。
本来荀恽还有些担忧的,尽管他也算是曹操的亲眷,毕竟他娶得也是曹家的女子,不过,像他这样的,却也没有什么的。荀恽自是知道像他父亲这样为曹操殚精竭虑基本上算是贡献了一辈子力量的人,还不是不合意之时,便一把扫到一边去了,而他虽然也自认有些能力,可是他总是不会比他的父亲更强,故而他对于曹氏的重要性,更是不如,虽然要比之草芥好一点,但是那又如何呢或许就是这样的心境,使得他居然不顾荀彧的解说,愣是要参与到了如今正要方兴的公子之争,而且他选择还不是那位丕公子,而是虽有满腹诗书,然而于政事上没有太多心机的曹植,他之所以如此做,或许也是为了他的父亲,荀彧的憋闷,他这个做儿子的多少有些想要为父讨要的意思,荀彧对曹操情分不断,他对于曹操的恩德却是没有太多的感触。
不管如何,眼前的繁华胜境,不过都是些浮云。即便是将来他能够助曹植得位,未尝就不是浮云,可是但求心安,纵使让自己化作浮云,却又能如何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