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让你来找我的？”
孙小希换了鞋，脸上的表情有点困惑。
“对，说是有些东西还没来得及交给你。”陈羽应道，出于医学生的本能，他观察了一下眼前这个正值青春期的女孩。
她个子高挑，看起来约有一米六五，鹅蛋脸，桃花眼，双耳修长，看起来有点像精灵耳，美中不足的可能就是她过于纤瘦的身材，作为一个医学生，陈羽估计她是营养不良。
“什么东西。”
孙小希不信任地看着陈羽。
“他的书房在哪儿，东西在书房。”陈羽说道。
孙小希的目光往屋子深处探了探，裹在淡粉色袜子的可爱小脚一动没动。
“把东西拿给你我就走。”
“如果我是坏人，我就不会等你回来了。”
陈羽摊了摊手，有些无奈。贸然上门，被误解也是正常，只是这个家里，似乎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儿。
孙小希支吾一声，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奶奶，领着陈羽进了父亲的书房。
“应该是在书桌那边吧？”
一进门，孙小希就看向了房间里那张老旧的书桌。
“嗯？”
陈羽有些惊讶。
“夜深的时候，总是能听到书桌里传来父亲叹息的声音。”
孙小希走到书桌旁，手掌静静的摸着书桌。
陈羽压着内心的惊讶，他按照那个男人所说，走到了书桌旁，打开了书桌最右侧的抽屉。
“唉…”
一声熟悉的叹息从抽屉里涌出，让陈羽霎时有些恍惚。
“你听到了吗，刚才他又叹气了。”
孙小希平静地说着。
“没，没听到。”陈羽快速地在抽屉里翻找着，男人的日记本压在几本工具书的底下，没来得及给女儿的那封信，也夹在了日记本里。
“喏。”
“这就是你父亲让我交给你的。”
“他的日记，还有他的信。”陈羽对这些没有兴趣，顺手就递到了孙小希的面前。
“对了，你父亲还让我跟你说…”
“对不起。”
“他没能陪你长大，他失言了。”陈羽快速地说着，他只想赶紧完成所谓的遗愿。
面无表情的孙小希听到那句对不起，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还真像他。”
“他就是从来不敢当面跟我说。”
陈羽不知道这对父女之间有什么恩怨纠缠，东西交了，话也带到了，他也起身准备离开。
“喂！”
孙小希叫住了他。
“你知道这些，应该是我爸很好的朋友吧？”孙小希看了看手里的日记本和信。
“嗯…是，是很好的朋友。”陈羽应道，他总不能说今天他们刚认识吧，那多少有点吓人了。
“他…”
孙小希支吾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昏暗书房里显得格外明亮。
“他，开心过吗？”
一句出乎意料的话。
这个年纪的孩子，似乎很少有关心自己父母是否开心的。
陈羽吸了口气，一米八出头的他走到孙小希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开心过。”
“每次说起你的时候，他都很开心。”
陈羽说道。
孙小希看着陈羽，鼻翼轻轻翕动，两颗泪珠已经滚出了眼眶。
“那，那就好。”
她轻声说着，用力地挤出一丝笑意。
陈羽点点头，推门而出。他不想在这样的环境下久留，作为一个医学生，他更习惯面对冰冷的尸体，复杂的文献资料，而不是拥有各种情感的活人。
“小伙子，留家里吃饭吧。”
路过客厅，有些不利索的老太太要起身留他。
“奶奶您坐，午饭我就不吃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您和小希保重身体。”
陈羽快速说完，拉开铁门走进了楼道里。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