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看看吧。好几天没去了。”
两人吃着晚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这样的生活总是恍惚间给两人一种老夫老妻的错觉。
明明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好在两人都乐于接受眼下的这种相处模式，他们更放松，也更自在。
晚上九点，鹿可儿开车把陈羽送到了殡仪馆。陈羽进了门卫室，因为旷工了几天，被老张一顿痛骂。他也不急，笑嘻嘻地给老张掏出一条华子。
“算你臭小子还有良心。”
老张嘀咕着把华子塞进床下，这两天他一直给陈羽算着考勤呢，一天都没漏下
陈羽打个哈哈，叮嘱老张少喝酒，打着手电就出了门。
“别再出现穆博文那样的事情了。”
穿过院子，进了殡仪馆深处，陈羽心里轻声嘀咕着。
他其实自己能察觉得到的，自己在穆博文的事情里陷得有些深了，而且这一前一后两件事，都对他产生了不小的影响，让他产生了一定的改变。
他不知道这样的改变好不好，但目前，他不想再陷入到那种愤怒、沮丧的情绪里了。
“艹！”
“奶奶的！”
“竟然被暗算了！”
脑子里正想平静的生活呢，耳边就传来了几声怒骂。
“呃…”陈羽看了看走廊一侧的房间，身体有些犹豫。
这位大哥，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啊。
“王八犊子。”
“狗东西。”
“生孩子没屁眼的玩意儿。”
这位粗鄙的大哥语言天赋惊人，前前后后不重样地骂着。
算了，去看看吧。
要不这也太吵了。
陈羽提着脚步，走进了另一件存放尸体的房间。
“呦？”
“巡夜的是个小破孩？”
“嘴边都还没毛呢，还敢干这活儿。笑死人了。”
大哥念叨着。
“这么大一大老爷们，嘴可真碎。”陈羽关上门，平静地说着。
“嗯？”
“你在跟我说话？”大哥惊了，他在这碎碎念一整天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回应自己。
“对啊。”陈羽侧耳，确定着声音的具体方位。
“吹牛逼吧你，我都死了。”
“我也没说我活着啊。”陈羽阴森森地笑着，走到了冷藏柜前。
大哥不说话了。
这小崽子比自己还瘆人呢。
“出来吧你！”
陈羽认准了一个抽屉，猛地一抽，一位身体健硕的中年男尸出现在了自己的棉签。
“咝…”
陈羽吸了口凉气，这尸体上满是刀口，看起来像个菠萝。
“奶奶的。”
“把老子弄出来干嘛。”大哥骂道。
“大哥，你管这个叫暗算？”陈羽数了数尸体上的刀口，单正面就有十几道。
“汰！”
“如果不是暗算，让老子正面对敌，他们碰都碰不到我。”大哥不服气地说道。
陈羽一乐，这大哥惨是惨了点，嘴上倒是一点不输气势。
“小伙子，你不信是吧。”
“以前我在霓虹混的时候，什么这个组那个组，看见爷爷我都得躲着走。”
陈羽拖来张椅子坐下，双眼微眯。
反正巡夜也无聊得很，不如听你吹吹牛批，你只管吹，信一个字都算我输。
“喂。”
“臭小子。”大哥见状，声音稍稍收敛了一些。
“啥事？”陈羽盘起二郎腿，不紧不慢地问道。
“大哥有一桩心愿未了，既然你有这般神通，不如…”
“什么心愿。”
“替我砍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