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月不明其意,直至四爷披着月色过来,察觉到怪味,特地问起时,她才终于明白主子的用意。</p>
“你这屋子里的怎的有药味?你哪里不舒服?可有请大夫?”</p>
苏玉珊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但她并未明言,“我没事,四爷多虑了。”</p>
“没事怎会有药味?到底是怎么了?”弘历不信,随即质问丫鬟,常月看了主子一眼,收到主子那暗示的眼神,她立时会意,跪下道:</p>
“回四爷的话,格格她无碍,是奴婢受了伤,格格好心帮奴婢上药,这才会有药味,都怪奴婢大意,我这就去换香。”</p>
弘历洒了一眼,但见常月的手腕处有道长长的红痕,似是被尖锐之物所划伤,不由纳罕,问她何故受伤。</p>
常月正待回答,苏玉珊却命她下去,“没什么大碍,敷了药养两日也就好了。”</p>
她的刻意隐瞒使得弘历越发好奇,在他的印象中,苏玉珊温柔善良,总不至于在背地里苛待下人吧?</p>
但若不是她,为何她不愿讲明常月受伤的原因?她究竟想隐瞒什么?弘历疑惑深甚,随即叫住常月,命她务必讲明因由。</p>
四爷再三要求,常月只好顺势而为,道明真相,“回四爷的话,奴婢这手是被芯儿划伤的……”</p>
关于昨日之事,常月讲的很细致,把金格格如何欺负她家主子,以及芯儿扯断苏格格青丝的细节统统说了出来。</p>
明白事情原委后,弘历面色不愈,沉声道:“她真是越来越放肆了!”</p>
难以想象,苏玉珊在那样被人嘲讽的境况下会是怎样的窘迫,轻拍着苏玉珊的手背,弘历柔声安慰道:</p>
“此事交由我来处理,定会给你一个交代。”</p>
亲耳听到弘历的承诺,苏玉珊心暂安,但她不能一口应下,而是继续做戏,怯怯垂眸,自责不已,</p>
“多谢四爷的好意,但戴错了首饰,的确是我的错,我没资格去追究什么。”</p>
佳人柔弱无助,面对欺凌却不敢讨回公道,只在找自己的问题,弘历心生怜惜,“错不在你,是我疏忽了,没与你讲清楚关于珠宝的一些禁忌。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该咄咄逼人,你别自责,我自会找她算账!”</p>
有些戏,若是做过了头,难免会显得太过刻意,苏玉珊懂得适可而止,抬眸感激的望向他,目光一片诚挚,</p>
“这府中对我最好的,除了常月便是四爷您了。”</p>
居然将他和旁人摆在同样的位置,弘历不服气,特地问了句,“我与常月,谁待你更好?”</p>
这话问得她无言以对,忍笑道:“你还吃姑娘家的醋啊?”</p>
“那自然是四爷待格格更好咯!”常月掩唇轻笑,而后借故退下,不在此打搅。</p>
尽管常月已然离开,弘历仍旧不依,继续追问,誓要问出一个结果来。</p>
起了身的苏玉珊慢步行至屏风前,小山眉微微蹙起,甚感为难,“这是不同的两种感情,常月待我乃是姐妹之情,至于四爷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