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痛苦,背负着责任。军部将这件事记录在案,录入的是人为失误,承担责任的,自然不言而喻,是谁。为什么全组二十四个人,一次行动,无一人生还,组长却能全身而退,是贪生怕死?还是从一开始就指挥不当?这个锅,只要上面施压,组长不背也得背。死了的人,真的痛苦吗?或许,活着的人,才更是痛的吧。亲眼看着那么多与自己朝夕相处最亲密的兄弟一个个在自己的眼前死去,还要承担所有的责任,背负不属于自己的罪名。如果这个时候家庭能再给予一些温暖就好了吧,可惜……有的人,同样无法感受到亲情的温暖。那个黑暗的时期,想必是一生中,最痛苦挣扎的时期吧?大概,是一种用言语,并不能描述清楚的情感。”
唐霄冷静叙述,如果这个时候唐窦窦从藏衣室里走出来,一定会惊讶到不敢认这个说了一长串话的哥哥。
“我说够了!”慕容衍刑没按捺住自己的情绪,直接伸手来,封住了唐霄的衣领,将他用力拉到自己的面前,努力遏制着,自己几乎就要冲到头上的怒火。
如此淡然地叙述这个事件,简直就是在正面激怒他。
“逃避终究不是最后的解决方法。”面对慕容衍刑突然的发难,唐霄依旧没有惧意,且也不觉得惊讶。
这段经历,显然是慕容衍刑生命中,最不能让人触碰的一个点。
但如果当真说了这些,他没有半分怒火,那才是一个没有血性的人吧。
“你是军部的人?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慕容衍刑靠近了一些,看着唐霄的脸,仔细回忆,却并没有对他的任何印象。
沐雨甜曾经说过,唐霄时常去国外,说是治疗身体的疾病。
只有唐窦窦和沐雨甜这两个傻丫头才会信这种话,简直是个蹩脚到不能更蹩脚的谎言了。
之前同他握手的时候,慕容衍刑就很明显地感受到,这个人根本不是个体虚多病的病患。
果然……没那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