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鬼谷子高举法杖，似翅膀扇动的声音，一层光辉盖在身上。</p>
四人的身影在他们眼中顿时消失。</p>
有鬼谷子的力量加持，凯因感觉自己的脚步轻盈，跑得更快。</p>
“抓住他们！”司命紧皱眉头，下达命令。</p>
“是！”</p>
虽然守卫们已看不见凯因等人的身影，但他们也不敢违抗司命的命令，只能根据脚步声和凭空被挤开的人群判断，像个笨拙的孩子追逐。</p>
“鬼谷子……！”司命眼中闪过敌意的冷光，只是隐身这一招，他就能确定是鬼谷子，其余的多半是他的同伙。</p>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p>
本以为鬼谷子会好好躲起来，可没想到还敢大摇大摆出现在他们面前，在司命看来这是挑衅！</p>
“司令之神息怒……”一旁围观的人们惶恐不安，有的甚至跪下。</p>
他们第一次看见司命发这么大的火，希望司命不会迁怒于他们。</p>
有隐身加持，司命的追兵注定找不到他们，只能无功而返。</p>
“去堵住后城门，严查来往之人。”</p>
可是司命绝对想不到凯因他们会折返回来，没有径直逃去，而是进入小巷后又迂回。</p>
凯因等人混在人群中，看着司命的马车离他们越来越远。</p>
摆脱追兵，在前城门口一旁，站着一个人，凯因一下子停住，他有些迟疑的说道：</p>
“林姑娘？”</p>
在云梦城中，凯因所见变化之大，可以说无过于这个人了。</p>
好几个月前还漆黑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全不像二十左右青春的人；脸上消瘦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幸福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p>
破烂的衣布披在身上，她一手端着一个空破碗，一手拄着一支比她更长的竹竿，下端开了裂；她分明已经纯乎是一个乞丐了，她的心已经暗淡。</p>
她看见了凯因，凯因就站着。</p>
“你经过这儿是要回洛阳吗？”她靠近，这样问道。</p>
“是的。”凯因回道。他确实要回洛阳，只是现在被困在云梦泽了。</p>
看着眼前大变的林姑娘，凯因心情复杂，疑惑，明明不久前生活的很不错，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p>
林姑娘叫林祥儿，是凯因在云梦城驿站认识的，他是驿站老板的女儿，是个开朗的人，因好奇外面的世界与凯因聊天，成为了朋友，那时她刚订婚才几天，眼中满是幸福期待。</p>
“这正好，你是出门人，见识的多，我正要问你一件事——”林祥儿那没有精采的眼睛忽然发光了。</p>
“就是——”她再走进两步，放低了声音及秘密似的，切切的说，“一个人死之后，究竟有没有魂灵的？”</p>
凯因很惊讶，见她的眼盯着自己，在极短的踌躇中，想，怎样回答她好呢？这里的人普遍信仰东神，且十分虔诚，这是神话，那照例也相信鬼，然而她，却疑惑了</p>
——或者不如说希望：希望其有，又希望其无……凯因拿不准。</p>
“应该有吧，大概。”最后，凯因犹豫了一下说道。</p>
“那么，也就有地狱了？”林祥儿口中的地狱应该是人死后去的地方。</p>
“地狱？大约有……”</p>
“那么，死掉的一家人，都能见面的？”</p>
“见面……”</p>
凯因迟疑了，他不知道林祥儿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肯定是坏事，地狱按神话是恶人去的地方，可这样说见面不就是骂她是恶人吗，发生了不幸，不见面又怕她乱想，他也不知道东皇打造的神话有没有类似天堂的存在。</p>
“我……”他陷入了两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