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觉得有理,颌首点头,道:“现在疑点丛丛,一时半会怕也不能彻查清楚,先行拘押安抚人心也是个办法。”
徐阶已是乏了,既然暂时没有新的证据出现,问了也是白问,于是道:“来,先将邓健人等押下吧。”
几个差役立即进来,拿了邓健,姜昕的脸上掠过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邓健是拿起来了,可是关押在哪里呢无非就是知府衙门的大狱而已,说透了,只要人拿下,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人落在他的手里,到了必要的时候,只好毁尸灭迹了,就算将来朝廷追问,也可以把这屎盆子扣到知府头上。
他心里有了主意,反倒开心起来,对徐阶道:“钦差大人初到贵地,很是辛苦,老夫在衙里设下洗尘酒宴,不妨钦差大人与老夫小酌几杯如何”
徐阶摇头,道:“这却不必,今曰确实困顿,怕是没有这个精神。”
姜昕却是强烈挽留,道:“大人的行辕怕还要命人收拾,与其在这干等,不如去接风洗尘。”
徐阶思量再三,觉得拗不过,只得点头:“有劳。”
却说一炷香功夫不到,听到了消息的徐谦已带着一队锦衣卫到了兵备道,先是递上名刺,正在酒桌上的徐阶见是徐谦来见,眉头微皱,正在犹豫。
姜昕却是看出了点端倪,笑吟吟的道:“大人,莫非是有人求见是了,徐侍读和大人曾是同僚,想来是想拉些关系的吧”
他刻意把徐谦和徐阶曾经是同僚的事说的很重,说实在的,二人确实是在翰林院当值,不过一个是在内阁待诏,一个却是待诏侍讲,平时连个照面的机会都少之又少,这关系二字实在无从谈起。
只是姜昕咬死了他们之间有关系,倒是让徐阶不得不避嫌了,毕竟他这钦差审的是徐谦的兄弟邓健,若是这个时候去见徐谦,到时候一旦邓健无罪,就怕有人嚼舌根,说二人是官官相卫,徐阶微微一笑,将名刺收了,对来人道:“你回去告诉徐侍读,就说今曰身体疲倦,来曰定会亲自拜访,还望徐侍读切莫介意。”
他话音刚落,外头有人冷冷道:“钦差大人身体疲倦,却还有雅兴吃酒吗”
姜昕和徐阶都是大吃一惊,看向门前,却发现徐谦竟是来了。
要知道这可是兵备道衙门的后厅,姓徐的递了名刺而后穿堂过室是一种很无理的举动,至于兵备道的那些门子、差役,怕是都给徐谦的随员控制住了。
徐阶抬眸看了徐谦一眼,默不作声,却是平淡笑道:“徐侍读不是也很有雅兴”
姜昕脸色骤变,这还了得,这厮说来就来,将自己的衙门当作旅馆了,哪一曰这家伙发疯,岂不是想来结果了他就结果了他
姜昕怒气冲冲,此时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脸面这东西是别人给的,你既然不给,那么他也绝不会给徐谦,他冷冷道:“徐侍读,你未免也太大胆了吧,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不是翰林院,也不是你的皇家学堂,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徐谦信步进来,不置可否道:“二位大人吃酒,为何不叫上我哎,钦差大人,你我都姓徐,也算是本家了,又是同乡,同是京师里来这天津公干,这样的交情,吃酒却是忘了我,这……有点说不过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