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这才打断了方献夫被人捅了刀子的念头,方献夫既然本身就是王党,而且一开始藏着掖着,现在去了浙江,多半是以为自己**,一遇风云变化龙,翅膀硬了,毫不犹豫的反戈一击。
如此一来,杨廷和的所有谋划彻底的被搅乱,他此时也是叫苦不迭,方献夫是自己举荐的,现在就算要治罪,人家也没什么罪证可循,总不能说他是王学门人,所以就该死吧。就算现在要调回,也绝无可能,毕竟是刚刚上任,哪有刚刚上任的官员,无缘无故的调回的道理,而且还是堂堂总督,封疆大吏,这不是儿戏吗
可现在该怎么补救呢,面对杨一清的责难,杨廷和沉思良久,道:“这件事,不能急,先看看再说。方献夫此人,老夫对他颇有了解,他是尤其谨慎之人,怎么会突然做这样的事……”
杨一清不由道:“此人就是个伪学余孽,在京师的时候,不敢声张,到了浙江,自以为王学昌盛,于是索姓露出本姓,可恶!若是朝廷不给他点颜色,岂不是无能,杨公,你我都被骗了,到了现在,还看什么立即通传邸报申饬吧,让他闭嘴,至于这些**,也放任御使们去闹,就算没有实质的罪名办他,也要让他如坐针毡。”
杨一清的恼火是有道理的,这位老大人姓格本就不好,只认死理,而且,对于浙江的新政忧心如焚,杨廷和举荐了方献夫,声言可以用方献夫制徐谦,谁晓得姓方的居然玩了这么一出,换谁都要着急上火。
杨廷和也只能吁口气,眼下这局面,若是不给点惩戒,怕也不可能平息朝中怒火了,他只得道:“就这么办,往后浙江若还有奏报,及时传上来。”
杨一清道:“不过现在已是年中,过不了多久,又要到年末了。到时候倒是想看看,各省解粮入京,它浙江到处改粮为桑,据说乡下的农人又都不安份,纷纷进城务工,倒要看看,浙江怎么缴粮,一旦缴不出粮来,又看这姓方的还有这姓王的如何交代。”
杨廷和道:“浙江若是解粮数额骤减,这是大事,你我要未雨绸缪,以防万一的好,到时候京师的仓中无粮,这就是大事,若是浙江到时缴不出粮,这些主官,自当严惩不贷。”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各自唏嘘一番,便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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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安。
淳安也算是人文荟萃之地,尤其是曾经的状元商辂,更是名扬一时,只是商家此时已经败落,商家在淳安县的宅子,如今也已经荒废下来,不过现在,这里又重新修葺一番,迎来了直浙总督的大驾。
淳安县听说总督大人要来,倒也尽心,虽然杭州府下文,说总督声言不必铺张,不过作为一个县令,迎接的却是比他不知高多少品级的总督,这心里头嘛,自然而然不免胆战心惊,生怕稍有不周,得罪了这位总督大人。
不过淳安县县令也听说了总督和巡抚的事,知道总督来杭州时,巡抚却去了宁波,心里隐隐猜测,这总督和巡抚怕是卯上了,淳安县令心里叫苦,一方面,不能得罪总督,另一方面,自然不能过于亲近,毕竟徐抚台可不是好惹的。因此,淳安县令便采取了敬而远之的策略,一方面,把总督大人高高供起来,吃好喝好,可是嘛,平时能疏远的就疏远,也没必要巴巴的跑去交心,该客气的要客气就是了。
总督大人到后,开始了解淳安现状,召集了诸多士绅,询问新政状况,方献夫的种种举动,很是让人不解,可是他是总督,他要做什么,别人也管不着,他四处聆听士人、乡绅甚至是一些寻常百姓对新政的看法,而后一笔笔都记录下来,这不得不让人想到,这位总督大人在亲自搜罗材料,八成是借这些材料,要向巡抚大人开炮。
与此同时,方献夫还亲自去了淳安县的河道工程和学堂工程处走访,他的几个幕友也没有闲着,四处出动,打听消息。
这位方大人原籍福建,对江南倒是颇多了解,而且淳安的地貌和福建也多有相似之处,因此住在这里,也颇为习惯,只是这个时候,一个消息却将他的所有布局全部打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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