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中看徐谦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道:“只是不知,大人为何要和下官说这番话,有人破坏新政,有人图谋不轨,和下官何干”
王道中还在装糊涂,可是不装糊涂也不成,眼下的他是骑虎难下。
徐谦深沉他看一眼,似笑非笑道:“到了现在,王大人还不明白本官说的人是谁”
王道中喉结滚动,最后艰难的道:“还要请教。”
徐谦眯着眼,道:“本官说的,就是大人。大人破坏新政,图谋不轨,甚至还想调兵杀害无辜百姓,这一桩桩的罪行可是有的还有,你勾结朝中大臣,又有什么图谋。”
终于还是图穷匕见,王道中脸色骤变,忙道:“你这是污蔑,这是栽赃!你,你,你,徐大人,本官敬你为钦差,礼让你几分,可是你这般污蔑,这般陷害,又是有什么图谋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下官若是此前有得罪你的地方,大人尽管说出来,何必要陷我于死地。好,你不是说本官图谋不轨,说本官要杀害无辜百姓吗那么,证据呢我乃只浙总督,没有证据,你凭什么如此污蔑”
王道中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他现在算是想明白了,怕什么只要没有把柄,他就不怕,他毕竟是总督。
徐谦微微一笑,道:“是吗看来王大人,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既然如此,就请大人看看这个吧。”徐谦说话的功夫,已从长袖中取出两本东西,直接丢到王道中跟前。
王道中也不磨叽,直接拿了来看,第一本,乃是总兵杨彪的供词。
“总督衙门幕友杨康至营,具言此乃乱民造反,急命全力弹压,又言……”
这封供词十分详尽,洋洋数万言,将事情的经过统统说了一遍,只是事实也经过了几分润色,比如说杨彪自称,民乱之前,王道中就已经派人传达了消息,说是可能会有人**,杨彪便问,为何总督知情,又为何**。王道中派来的幕友则是语焉不详,只是说到时便知。
此后,杭州果然打乱,总督王道中又派了人去,让总兵立即弹压,格杀勿论。
别看杨彪这个那家伙只是语焉不详的说了一下此前总督派了人来知会,说以后会有人**,可是只因为加了这么个‘故事’,整件事的姓质就变了。
若是没有这个‘润色’,那么最多是总督施政不当,这才闹出了乱子,在处理民乱上头,总督也算办事不利?ahref="http://"target="_blank">墒撬道此等ィ庵凰闶前焓虏焕眩荒芩低醯乐谢栌梗⒉凰阕铮荒芩闶谴恚⒕退阋χ茫炼嘁簿褪前展俣选?br/>
可是有了这个润色之后,这就是说,在此之前,王道中是知道的会有人**的,为何有人**虽然杨彪的交代语焉不详,可是给了别人足够的联想时间,你一个总督,怎么会知道别人**呢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事是你挑起来的,你明知这样做会有人**,可是你却非要如此施政,导致了直浙所有人的不满,最后闹出事端出来,这是什么这绝不是施政不当,而是故意为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拿江山社稷,拿直浙的稳定来开玩笑。
而且,在**之前,你既已经猜测出又人**,同时让总兵衙门做好防备,可是你并不采取任何措施,反而火上浇油,等到真正闹出事来的时候,你又让总兵衙门弹压,还说什么格杀勿论,那么显然,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你故意激起民变,然后又让官军杀人,这……是什么行为
行为只有一个,就是闹出这么大的事,都是你主谋,激起民变的是你,要杀人的也是你?ahref="http://"target="_blank">墒悄阄我て鹈癖洌治我比?ahref="http://"target="_blank">
在供词里头,杨彪十分聪明的给了一个交代,说某曰去见总督王大人,王大人痛斥新政,又痛斥户部尚书徐谦,说什么本官主政一方,绝不许新政进行下去。
如此一看,事情就清楚了,把所有的东西串起来,大致的情形就是,王道中痛恨新政,同时痛恨徐谦,可是你要明白,纵然朝中有许多人痛恨新政也痛恨徐谦,可是这种事,是不能摆到台面上的,毕竟新政已经得到了宫中和朝廷的褒奖,在明面上,大家就算看新政不惯,那也绝不会轻易说出来。
说出来也就说出来了,大不了你要和朝廷要和陛下唱反调而已,而唱反调其实也是无妨,毕竟朝廷也没有因为唱反调就杀你脑袋的道理,最多,你跟不上上头的节奏,你的前途堪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