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好像回到最初的样子,郗彦该上课的时候继续上课,课余时间继续钻研她的新论文,再来就是闲暇时间里,和教授待在心理咨询室里开导形形色色的人。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拆除纱布的日子,那天恰好是周末,白天里少有人留在宿舍,刚巧郗雯值班,郗彦就一个人留在了宿舍。
浴室里,郗彦站在镜子前,紧紧地盯着镜中的自己,那块贴在脸上的纱布将右边脸完全盖住,她在斟酌着要不要把纱布取掉,最终还是断下决定,要把纱布取下。
其实纱布是重新贴上去的,拿下来的时候并不要经过那么麻烦的一系列清洗。就在刚刚回来之前,她已经去过一趟医院,护士为她取下了纱布,她把它留了下来,是因为脸上的那道蜈蚣还是无法直视面对,在回来的路上她自己贴上去的。
一回来后,就站在这里好一会儿了,傻傻的盯着纱布,直到把那道蜈蚣显露出来。
她的心里有一名不可撼动的偶像,他说的两句话,貌似足以让她一生受用。
郗彦忽然觉得在此时此刻更明白理解了他了,也感觉更接近他了一些,他说过:“我既然活了下来,便不会白白地活着。皮囊坏了,就用思想填满它。”
郗彦摸着那道蜈蚣疤,扯出一抹笑容,“皮囊坏了,就用思想填满它。”
想着那句话,她抬手就把纱布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海子说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她何不来一次,“直面阳光,无所畏惧。”
郗彦出去的时候,没想到毛卫琴会忽然回来了,刚巧在门口处的时候两人差些撞上,毛卫琴走的很急,看见她的之后急停了脚步,惊讶之余看见她脸上的那道伤疤后,啪嗒一下坐在了地上,表情也从惊讶变成惊恐。
“郗彦,你的脸……”她连说话都开始结巴。
郗彦在刹那间心里是不舒服的,但是看到跌倒在地上的她,纵然有些小愧疚,“对不起啊,琴琴,把你吓着了。”
郗彦伸手扶她的时候,她是迟疑了一下才接过她的手的,再后来,毛卫琴匆匆的上了厕所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郗彦摸着自己的脸,一下子错综复杂的情绪就涌了上来。
这道疤,就那么可怕吗?
晚上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起回来的,宿舍没开灯,黑压压的。
郗彦是被闪烁的灯光刺激了眼皮醒来的,还没发出声响,就听见毛卫琴尖锐型的声音,“你们不知道,当时我看到郗彦的样子时,我整个人都傻了,虽然我知道她的脸被人划花了,但是我怎么都想象不到,那道疤居然长得跟蜈蚣一样。”
“好了!琴琴,你有完没完,从回来的路上就一直说一直说,说到现在你烦不烦?再说了,郗彦都这样了,你还在背后里说她,怎么这么没良心呢?”说话的是万澜澜,平日里没少为郗彦打抱不平。
“就是,没良心!郗彦平日里没少亏待你,你的论文她每次都帮你出建议,还帮你修文,要不然你也领不到奖学金,哼,我不跟你玩了。”吴映雪说。
“对,我们都不跟你玩了。”万澜澜附和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