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士元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意,继续说道:“那个人说族长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我被毒蛇咬伤之后,中毒昏迷,是他们族里有几个年轻人追捕一只野猪,哪知道野猪没抓到,却发现了我。如果不是这样,我就算是捱过了蛇毒,也绝对没法子走出那片林子。把我带回部落之后,我就在族长家里调养,每天按时有人来给我送吃送喝的。我身体不错,蛇毒驱除之后不久就痊愈了,但是吃不惯每天都是烤肉,所以就在部落里瞎转悠,找点野果子吃吃。”</p>
“冯哥,看来你真是福大命大,鬼门关前走一回,阎王爷不敢收你啊。”林东哈哈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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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士元笑了几声,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说道:“林老弟,反正我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这条命能捡回来,剩下的时间都是挣回来的。”</p>
林东猛然发现了冯士元脸上神情的变化,问道:“冯哥,你啥意思?难道还不死心?”</p>
“死心?我从来就没有死心过!”冯士元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起来,“没有信仰的人,活着也是浑浑噩噩的度日,我不愿意做那种人。一直以来,我都是有信仰的人,我的信仰就是要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安于现状,不沉溺于安逸的生活,不要让躯体束缚了灵魂。绿宝石重现人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誓要看上一眼!”</p>
“你愿意拿命来赌?”林东皱眉问道。</p>
冯士元哈哈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这条命是捡来的,剩下的时间都是白赚的。死就死了,只要能死在追求梦想的路上,那就算是死得其所!”</p>
冯士元的这份执着令人动容,林东本想劝劝他,现在也无话可说了。</p>
“对了,那个部落的事情你还没说完呢,那个部落叫什么名字、忽然来到部落里的那个人又是谁?”林东心里还有好些问题未解。</p>
冯士元接着说道:“那部落出于滇缅交界处,如果论属于哪个国家,那还真是不好说。依我看来,应该是哪个国家都不属于。部落在山谷之中,有差不多三百口人,居民的服装都很原始,以鸟兽的皮毛遮羞。村里信奉乌拉神,每天晚上围在篝火前,他们都会向乌拉神祈祷。我见过乌拉神的石像,就在部落的最中央,高十几米,三头六臂,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每一张脸的表情都不一样。有微笑,有悲悯,有狰狞。</p>
部落的名字叫‘罗俄’,罗俄在他们信奉的神当中,是乌拉的儿子。部落取这个名字,也就是说他们这个部落是乌拉神的儿子,是受乌拉神保佑的。部落里民风淳朴,男人们虽然身材都不高大,但个个都很壮实,能在山林中奔跑如飞,也能如猿猴般在树上荡来荡去。罗俄部落的女人们非常热情,你知道吗?在我昏迷的时候,因为无法进食,部落里又没有营养液那些现代的东西,竟然是喝的族长儿媳妇的奶水。后来我知道这是族长的儿媳妇主动提出来的,而且罗俄部落里并不认为这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反而对族长一家更为尊重。因为在他们的部落里,行善被认为是乌拉神教导给他们的第一法则。</p>
我在罗俄部落里呆了二十来天,来了一个女人,就是我刚才跟你说过的那个人。我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能和罗俄部落里的人畅通无阻的交流,但是从身材和肤色来看,那个女人都不是部落里的人。她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眼睛大而黑,像是我们汉族人。我总不能永远呆在罗俄部落里,那个女人来了之后,我就问她是否可以待我离开这里。</p>
那女的告诉我,她此行有两个目的,一是来取一种药材,是一种兽骨,另外一个就是带我离开这里。族长见我已经完全好了,而且经常坐在木屋外面魂不守舍的看着远方,知道我可能是思乡心切,所以就派人通知让她来带我出去。第二天,那个女人就带我离开了罗俄部落,临行之前,我把我背包里的一些东西留给了族长一家,作为对他们的感谢。那女人带我来到乌拉神面前,让我在乌拉神面前磕三个头,说如果没有乌拉神的庇佑,我早就死了。那一刻,我恍惚觉得这女人应该也是部落里的人,否则怎么会那么相信罗俄部落的信仰的神呢?我很感谢罗俄部落对我的救命之恩,跪在乌拉神面前磕了三个响头。”</p>
听完了冯士元的讲述,林东感觉就像是看小说一样,隐秘的原始部落,神秘的未知女人,这一切太令人好奇了!想起那高十几米的乌拉神石像,林东问道:“冯哥,那里没有现代化的机械,是如何把十几米高的巨石运到部落中央的?”</p>
冯士元道:“起初我也很费解,后来我问了那女人,她说她也不知道,说那些都是先人的智慧,而且告诉我先人的智慧是相当惊人的,这让我想起了埃及金字塔,那岂不是更加不可思议,也觉不觉得运一块巨石有什么奇怪的了。”</p>
“那女人的身份你搞清楚了吗?”林东问道,这是他心里最后一个疑团了。</p>
冯士元摇摇头,说道:“她带着我离开了部落,我们走了两天才见到了公路。一路上我们倒是说了不少话,但是始终她都不肯告诉我她的名字。后来到了公路上,她让我在那儿等一等,说每天都有汽车经过,然后就消失了。我站在公路旁边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一辆运送木材的大货车,搭着货车来到了昆#明。死里逃生,在那儿休息了一天,就坐飞机回来了。回来的第二天,我就来找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