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帝十年,岁除。
一年的最后一天被称为“岁除”,因此那一天的晚上就被称为“除夕”,也就是俗称的“大年三十,意为旧岁至此而除,另换新岁。
因为年节,全城城门已经关闭戒严,最近又大雪盈尺,天光亮,道路滑,城门闭,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趁此时作乱,这将是个安逸的年。
夜晚,果郡王府一片喜庆,人来人往,每人都带着洋溢的笑容。
仁和堂正厅内,一大群莺莺燕燕地围在一张桌前,神情颇为兴奋。
赵昕坐在正方,眼神瞥了瞥元春、平儿、抱琴,强装镇定地抽出一张牌打了出去。
“胡了。”元春见状倒牌,赵昕叹了一口气,颇为懊恼。
对面的元春笑开了花,娇声道:爷,咱们可都说好了,今日不分尊卑,输了钱可不能生气儿。
赵昕挑了挑眉,道:这是自然,今日王府,没规矩。
今日除夕,自是开心的一天,娱乐是必不可少的项目。
他们玩的正是“抹骨牌”,与我们今天的麻将一样,与今天的麻将不同的是,这里的麻将看上去是用较厚的纸做的。
《红楼梦》中,鸳鸯抗婚以后,贾母生气了,结果为了缓和气氛,贾母、王夫人、薛姨妈、凤姐就凑了一桌麻将,用《红楼梦》里的话说,“娘们儿几个抹骨牌呢”。
后来说“贾母牌已十严,独缺一张二饼”,就是我们现在说的“上听了,胡二筒”。然后鸳鸯在贾母身后做手势,凤姐故意打二筒让贾母胡牌。
元春看了看赵昕面前所剩无多的铜钱,面上满是笑意。
赵昕一脸无奈,今儿个手气太差,基本没有胡过牌,输的一塌胡涂。
自元春早产已经过了两月,王府内的气氛也变得与以前一样,自是融洽的很,时间是治愈的一切良药,久而久之,大伙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近两个月来,元春在太医的调养和赵昕的细心呵护下,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玩的久了,赵昕面前的银钱都输没了,于是换了人手,赵昕坐在一旁观看。
看着玩得兴起的几人,赵昕心满意足的笑了。
过了一会,元春便也下了桌,款款地朝着赵昕走来。
赵昕笑了笑,右手伸出,示意着元春。
元春羞涩地瞥了瞥赵昕,大大方方地把小手递给赵昕,坐在赵昕的怀里。
丫鬟们见怪不怪,全当没瞧见。
“怎么不继续玩哩。”元春一直是个大赢家,装钱的螺钿柜子都装不下了,按道理来讲,玩的正兴起哩。
元春娇声道:还是让她们玩耍吧,咱们在场,她们也放不开。
赵昕瞧了瞧放的更开的丫头们,嘴角微微上扬,赞同道:说的也是。
赵昕环住元春的蛮腰,整个人靠在元春身上,嗅着沁人心脾的体香,闭着眼小憩起来。
虽说老夫老妻了,可元春还是受不了当着众人的面儿如此亲昵,满脸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