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脸色一下子白了,他猛地后退了一步,嘴唇发颤:“这……这……”
赵沅湘方才不解释,只不过是为了等赵程说出要逐自己出赵家的话,好为接下来的事情做铺垫,如今目的达到了,她也就不需要再藏着掖着了。
她不等张大夫说话,就冷声说道:“父亲,这件事我本不想说出来,最近我之所以常派杜若出府,只不过是因为,我正在悄悄地替奶奶准备礼物!回府这么久,我一直受奶奶的疼爱,却从未付出过什么,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上次皇上赏了我许多银子,我便悄悄花大价钱请了一位从江州过来的师傅,让她在外精心地替奶奶织造衣服,但我并不放心,所以才派杜若常去查看,以免出现纰漏……”
她越说,神情就越发地委屈,而其他人,随着她的这些话说出来,都有些呆了。
“杜若信期不调,又不好意思让别人替她拿药回来,不过是趁出府办事时自己买点药而已,难道连这也不行吗!永安巷的房子便宜些,我只是租了一座院子让那位师傅住罢了,怎么就和道士牵扯上了?我自入京以来一共就只出府两次,去哪儿认识什么道士啊!父亲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敲门看看出来的究竟是织造师傅还是道士!”
她字字句句皆是既委屈又愤怒的控诉,说到最后,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叶奕的心本来就偏向赵沅湘,此时见她如此委屈,连忙过来帮她擦眼泪,一边还嘲讽道:“你们今天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沅湘一片孝心,竟然还差点儿被你们给逐出府去!”
赵程官大面大,同朝官员都不敢这么跟他说话,此时叶奕这么说,他当然是拉不下来脸面了,不过却又不能呵斥,否则传出去人家又会说他欺负小辈,一时间如鲠在喉,十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