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侠义心肠实在难得,或者,也是为着别的什么?
看小禾丫头的身段,小禾才露尖尖角。
不至于吧……
书生要是知道了陆晓芸的真实想法,又得呕血,小生只是单纯的读书人行侠仗义好吧!
在小禾的搀扶下,陆晓芸和小禾一起跟随书生快速向北边的森林行走。
三人身影去的远了,后面妖猫鲁细细却没挪步子,而是涎脸看虚空飘动的那红色身影:“瓶儿姐姐,从此我就是你的猫了!”
“不,你是公子的猫,你要做一个猫仆应该做的,不送!”
话落,杜瓶儿袖袍又是一挥,一股法力席卷,直接将妖魔的身体一裹,抛向了书生远去的方向。
“别啊,该死的臭书生,我讨厌你!!!!!”
……
三天后。
北去三百里外,出现了一座大山。
“北荡山,这是进入北方荒地的一条入口,翻过北荡山,就是著名的太莽山脉了,偌大的山脉便是为我大乾挡去了北荒不少寒气和妖魔。”
陆晓芸看着前方一座高耸入云的横切山幽幽说道。
“喵喵果然气派非凡。”
趴在常平肩上的妖猫鲁细细惊呆了一双绿眼。
这北荡山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像是一把巨大的杀猪刀,横放在了大地上,而刀背上,有着无数的锯齿。
“如果说太莽山脉是大乾的一道抵御域外妖魔的天然屏障的话,北荡山就是屏障中的屏障,也是慈航镇的屏障。不知公子可有注意过慈航镇北边郊外和瘴气林接壤的地方?我知道你看出来了。”
陆晓芸问。
常平道:“你是说那条线?”
陆晓芸点头:“嗯,那是条凡人看不见的线,但真实存在,算是一条分界线,主要针对的就是域外妖魔。当然,也有从北边过来的修道者。”
“北边不是荒地吗?怎么还有修道人士?”
“北边虽是荒域,可也有人烟啊,只是资源稀薄而已,所以,北边的强者家族视大乾为中原沃土,觊觎之心日久。”
陆晓芸讲述。
“公子,还剩一天了,我们虽然走出了两百里外,可是对于那个女魔头来说,这点距离也就是咫尺之间,除非我们翻过北荡山……”
小禾担忧。
小姑娘提出的问题,也是陆晓芸担忧的问题,而正是书生正在思考的问题。
“可,北荡山存在的凶险,丝毫不比杜瓶儿的威胁小……”陆晓芸皱眉道。
妖猫打个哈欠怪笑道:“臭书生,你答应做杜瓶儿面首,一切问题不就解决了,这么简单何必去想别的?难道你还真准备和那杜瓶儿硬碰啊?”
“滚!”
书生抓起妖猫,直接丢到了远处,不忘补一句:“注意警戒,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告知。”
“死常平,臭书生,我跟你没完”
远处传来妖猫的吼叫。
陆晓芸和小禾无奈摇头,这三日,她们都习惯了这只猫的做派,简直欠的很!
“是该做个了断了。那就正大光明来一场对决。”
常平思来想去,面对杜瓶儿这样的虚神境上段强者来说,他再多的小花招,无论是符箓还是阵法,其实都是螳臂当车而已。
对于真正的强者,只有深不可测的道行才是王道。
也就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样的小手段都只会飞灰湮灭。
“公子,这三天我的伤也恢复了不少,到时,我们会尽全力和那妖女一拼,你带着你的猫离开吧,没必要介入我白玉宫和红莲教的恩怨当中枉死。”
陆晓芸经过三日和书生的相处,也大致看出,书生就是个书生,有点不正经却也很正经的读书人。
临死之前能遇上这么个有趣的书生,也值了吧。
至少,自己的生命中,还有过一个男子肯为自己出生入死。
单纯的小禾姑娘就没这位陆师姐那么多心思了,她秉承的就是白玉宫的精神。
“师姐,就算是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我们白玉宫绝不做孬种!”小禾姑娘有着很强的精神信仰。
陆晓芸唯有摇头叹了两声。
常平道:“现在不是你们的问题,已经是我的问题了,你以为,那女人会放我走?陆姑娘,你的剑,可否借我一用?”
“当然,没问题。”陆晓芸看着书生坚定和坚毅的眼神,有些痴了。
“小禾姑娘,到时,可否为我吹箫一曲?我的剑,需要伴奏。”
书生又对小禾说着。
小禾一愣,合着,我和师姐就在旁边看着啊,你个书生,会耍剑么?
挂在远处树梢上的妖猫鲁细细看到书生认真起来的样子,不禁撇嘴:“什么时候都不忘撩啊,这眼神杀,绝了,男人该死的魅力。”
……
第四天。
一条小溪边,书生和白玉宫的两名女子静静地站立岸头。
小溪对面,就是北荡山。
三人并没有涉溪,只是在等待命运到来的那一刻。
而这个命运的主宰,便是那个大红裙袍的主人,杜瓶儿。
她果然很守信诺,给了书生四天的时间准备。
这四天时间匆匆而过,但书生的确是有了准备。
他,在酝酿迄今为止自己最强的一剑。
身披大红裙袍的杜瓶儿身影从虚空飘动而来,如鬼魅一般,已然近在眼前,眼神贪婪地在书生身上扫。
“公子,这四日,可有想奴家?”
杜瓶儿只露出半丈妩媚的脸出来,另一半被她遮掩。
常平笑:“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哦?又打赌?这次赌什么?”
“赌我一剑能不能伤你?”
“哦?你会耍剑?”
杜瓶儿有着和小禾一样的迷惑。
且,这位女魔头半张脸上还多了几分戏谑。
书生会耍剑,这倒是一件有趣的事。
“你要是能一剑伤了我,你想怎样?让我不杀她们?但你还是要做我面首!”杜瓶儿的逻辑就是这么滴强。
常平又被噎住,呃,你这魔女,我一定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