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人皇,是全天下人族的共主,无论是夏民、亚人还是西人,都是人族的一份子!”
“那些被夏皇杀死的数十万怨魂,曾经亦是我人族!”
“屠戮同族者,又如何能成就人皇果位!?”中年男人厉声道,情绪似乎有些失控。
余大佑依旧支持着自己的观点,他说道:“善贤,你说得没错,但身为大夏子民,我觉得吾皇他,没有错!”
“沙利皇族固然可恨,可夏皇不该因此牵连沙利的平民百姓!就算真的没有办法,他也不应该亲自动手!”名为善贤的中年男人言语中透着一丝哀怨之意:“我也曾高喊吾皇万万岁,可无论如何,我都没法接受,我所效忠的皇者是一个双手沾满人族鲜血的暴君!”
余大佑沉默了,十年前,面前这个男人也曾是夏皇的支持者。
那时候的江善贤,曾是那一代最有望成为儒仙的天骄,他是最为坚定的夏皇党,但“沙利之灭”后,江善贤的道心崩碎了,修为也从半步九境跌落到了七境巅峰。
“善贤”余大佑想要安慰面前的男人,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所幸后来我想通了,我所在意的,并不是夏皇,亦不是人皇。”江善贤叹息着,身体渐渐地悬浮了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余大佑道:“我所在意的,是街边的小贩,是戍边的将士,是耕种的老农,是我的老师,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家人,是这天下间的所有人族!”
“没有人皇,我大夏依旧在这片土地上繁荣昌盛着!没有人皇,周边诸国诸族依旧敬我大夏如神明!没有人皇,那无尽妖虫依旧被我大夏帝军死死地抵御在穹顶之外!”江善贤身上的白衣无风自动,整个人透露出玄而又玄的意境:“人皇,于人族有益,却非人族之必需品。”
“余将军,倘若你的'小人皇'重蹈夏皇的错误,我必杀之!”言罢,江善贤的身影倏地从房间内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句“必杀之”在房间内回响着。
余大佑呆立了一会儿,撇了撇嘴,嘟囔道:“这家伙,怎么又八境了,妈的还搁这儿威胁我?必杀之,必杀之,你怎么不去杀夏皇!?”
踱步至窗边,余大佑看着窗外连绵的木质营帐,手中不知道何时变出了一块清澈透明的浅蓝色玉石。
他将玉石拿到嘴边,一边往里面注入灵力一边问道:“包子,夏言哲那小子现在在干啥?”
很快,玉石急促地闪烁了两下,一段好听的男声从其中传了出来:“启禀将军,夏团长他此刻正位于战争工匠团的驻地。”
“战争工匠团?这小子没事跑那里去干什么?”余大佑有些懵逼,他完全猜不到战争工匠团里面有什么东西能吸引到夏言哲。
“将军,夏团长他,他将大人您的灵力战车给拆了!”
余大佑闻言一懵,顿时傻眼了,他十九军是以步兵、骑兵为主的传统军团,灵力战车这种新型战争兵器,大多都提供给了在各大前线鏖战的一线军团。
他自己的这一辆,还是花人情请一位墨家修士制造的。
虽说自家的战争工匠团内也有一位随军的墨家修士,但那老家伙整天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自己此前曾请他为十九军打造一批灵力战车,却被他以羽民王国动乱、悬空灵石短缺为由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