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稳沉思，江难说的有道理。电报还没有发出，目前着急也毫无用处。</p>
夜雨突至，毛毛细雨若不是落在玻璃上，都很难发觉。</p>
下了整整一夜，道路也只不过有些湿润没有积水。</p>
早晨细雨初停。</p>
又是一个夜晚时分，两天将要过去，李士群对这两天的效果还是很满意。</p>
市面上没有出现大波动，国共双方的电台也保持了静默。</p>
没有意外，李士群心情颇佳。</p>
李士群亲自下去走动，遇到甄稳叮嘱把这种状态最少保持到春节之后。</p>
到夜晚，甄稳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温七住处。</p>
温七胸缠绷带侧卧在床，他的烟瘾上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浑身不停抽搐。</p>
他本来瘦弱不堪，抽搐让他缩成一团，比狗大不了多少。</p>
甄稳站在他的床边，温七伸出手抓向半空，断断续续喊道：“烟……给我……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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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稳掏枪“砰”冲地上一枪，子弹钻入土中留下一个圆孔。</p>
“温七，你是要命还是要大烟？有人举报你卖消息给军统，日本宪兵正在来抓你的路上。他们一颗子弹就能结束你的烟瘾。”</p>
温七浑身一阵剧烈抽搐，也不知是烟瘾上来抵抗不住，还是听到日本宪兵前来抓他，身子一歪倒在床上昏厥过去。</p>
甄稳没有时间等他醒来，舀起冷水泼在他的脸上。</p>
温七迷迷糊糊，伸开手掌：“我的大洋呢？”</p>
“什么大洋？”</p>
“吴队答应给我的大洋。”</p>
温七闭着眼，手脚不停哆嗦，思维进入混乱状态。</p>
这是一种心病，温七满脑子都是大洋。</p>
甄稳见状，拎起他的耳朵：“那的等吴四来，你再要。”</p>
“可是，日本人要抓我，我恐怕没有机会了……”</p>
温七突然惊醒，摸着满头冷水，喃喃自语：“这是我出的汗吗？”</p>
甄稳并不理他，温七看上去神经错乱，但甄稳从他的底气上感觉他不至于如此崩溃，应该是有意伪装。”</p>
“温七，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做我的眼线，帮我收集线索，否则，你在上海更本无法立足。你看这是什么？”</p>
甄稳兜里掏出一张纸打开，指着上面的字，“这是日本宪兵对你发出的绞杀令。”</p>
温七瞪大眼睛，甄稳笑了，他还能辨别生死之事，说明还是清醒。</p>
温七并不识日文，只见上面一个红色大印，弯弯曲曲的几行文字。看不明白。</p>
但刚才甄稳说的是绞杀令，温七的心在收缩，手脚变得愈加冰冷。</p>
“这……这是要杀我？”</p>
甄稳指着字说：“温七，有私卖消息给军统之疑，若确定，可就地毙之。”</p>
念完，甄稳把信纸装回兜中。</p>
温七翻身跪下：“甄队，你一定救我。我给你做牛做马都万死不辞。你不是说让我给你线索吗？等我好了，我就立刻行动。”</p>
甄稳叹道：“我信你一次，日本宪兵那边由我来解释。这些钱你拿去治病。”</p>
扔下一沓钱，甄稳转身离开温七住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