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稳没有听瘦骆驼瞎白话，中川说漏嘴，他所言的安全地方，一是军营，一是造币厂。</p>
中川为了面子，当然不会选择在军营住宿。传出去，他的名声受损。</p>
机会可遇不可求，甄稳在办公室呆上小半个小时，瘦骆驼也白话的差不多了，领着憨二宝走了。</p>
甄稳飞驰而去，观察没有车辆跟随，绕过几条街，直奔书画院。</p>
书画院还是很冷清，不止他这里冷清，整个上海让中川弄得都很冷清。</p>
比往日的繁华，至少少了一半人。</p>
屋里只有一个戴眼镜的中年顾客在打量一副书画，席秀珍在外应对。</p>
甄稳进来，文书展迎上前：“甄先生，您要的字帖我已准备好，跟我来去拿。”</p>
两人进入后屋，关上门。</p>
甄稳没有时间客气：“文先生，这么些日子，是否摸清了去往造币厂的军车有什么规律？”</p>
“是这样，军车每隔三天去一趟。车厢外有帆布遮挡，看不清车上是什么东西。”</p>
甄稳道：“造币厂不能经常运送武器弹药过去，现在造币的纸张还没有再次运来，我推算，应该是食物补给。”</p>
文书展点点头：“我也这么想。若要劫车，现在还不知道车上有多少人？若是发生枪战，很容易在车上留下弹痕。即使得到车，到了那里，一定会引起敌人注意。”</p>
甄稳思索半分钟：“这个我想办法。”</p>
“好，至于你想要的汽油已经有些眉目。码头7号仓库，那是一个临时装卸汽油的地方。来不及运走的汽油，都存放在那里。”</p>
“可是，数量并不是你想要的那么多，也就三五桶的样子。”</p>
“三五桶也成，76号汽车用油，每回也存有七八桶的样子。我想办法把他弄来。那里有多少人看守？你找到内应一定要安排好离开上海的后续工作。”</p>
“都已经安排好了，”文书展犹豫一下，“甄稳，这次风险极大。又加曲震海随时可以回忆起你。组织上决定，若有意外，以你安全为重。任务可以中断，你必须随时离开。”</p>
甄稳展示出笑容：“放心，我会注意的。我先离开，我会随时和你联络。”</p>
文书展把他送到门外，虽然甄稳表现出胸有成竹的样子，但也许这是不想让他俩担心而已。</p>
天空有群鸟飞过，甄稳的车驶向莫孤独的住处。</p>
车停在偏僻处，留下憨二宝，甄稳环顾四周之后，快步向莫孤独住处走去。</p>
莫孤独正躺在床上休息，他的耳朵轻微动力一下。</p>
甄稳轻轻推门而入。</p>
莫孤独就是那么胆大，门也未插上。但他听到轻微脚步声，就知道是谁来了。</p>
甄稳进来，莫孤独侧过头躺在床上没有起来。</p>
“我有一种感觉”莫孤独说。</p>
“什么感觉？”甄稳问。</p>
“你来必然有事，无事你必然不来。”</p>
莫孤独感觉自己说的话有些哲理。</p>
甄稳笑道：“那在躺上三天，就会成为一个哲学家。可你没有时间躺三天，因为你要准备行动。”</p>
莫孤独闻听忽地翻身坐起：“刺杀曲震海？还是炸造币厂？</p>
甄稳见他有些兴奋道：“先炸造币厂，只要把他们的机器或者专家干掉，再发动舆论攻势，造币计划必然短时间内难以恢复。”</p>
“好，”莫孤独起身站起，一拳砸在桌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