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厌恶流血，死亡。甚至她长穿的那身军装，也叠放起来。</p>
纯子勉强笑笑，道：“你来看我。”</p>
甄稳摇头道：“本没有打算专程来看你，办事顺道过来看看。”</p>
纯子挤出一丝苦笑：“诚实的话有时很伤人。但你能来看我，我还是很开心。”</p>
纯子看上去有些憔悴，甄稳叹口气道：“若是没事，可否出去兜兜风？”</p>
纯子有些犹豫，以前可不是这样。</p>
甄稳又道：“纯子，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总在屋里，整个人的心情都会不好了。纯子小姐，请吧。”</p>
纯子再次迟疑，半晌点点头出了门。</p>
憨二宝对她也没有反感，见到她冲她笑了笑。</p>
纯子报以微笑，她突然感觉，这世上最真诚的笑竟然是憨二宝的笑容。</p>
阳光，灿烂。</p>
瞬间，纯子的心情好了很多。</p>
甄稳启动车，道：“纯子，准备去哪看看？”</p>
纯子答道：“去江边，我要看看江水。”</p>
车停在黄浦江畔，纯子没有下车，憨二宝下了车，在不远处盯着四周。</p>
甄稳叹口气道：“纯子，你变了。从前欢乐无忧的纯子不见了。”</p>
“甄稳，你说，为什么会有这该死的战争。”</p>
甄稳讶然，不知纯子是有意说之，还是有感而发。</p>
“纯子小姐，没有人喜欢战争。若是人类没有战争，天会更蓝，水会更清澈。鸟儿在自有的飞翔……但既然有了战争，就要面对满目疮痍……”</p>
“甄稳，你不该搅进战争，你没钱，我有些首饰大洋给你，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吧。”</p>
甄稳一脸惊诧，实在没有想到纯子会如此说。</p>
“纯子，谢谢你。可是……”</p>
“可是什么？你还不像76号那班人罪恶深重，你回头还来得及。”</p>
纯子关切之情发自真心，甄稳却不知她是在演戏，还是说真的。</p>
为防止纯子继续说下去，甄稳岔开话题。</p>
两人聊风景，聊古迹聊人文……</p>
特高课里，佐藤在询问丁默邨。</p>
“丁主任，目前看来，李士群已经让我琢磨不透。但也许这三人李士群知道他们已经逃走？”</p>
“不，三人逃走，都是李士群安排的。想他把人放走，没有料到又被吴四把人抓了回来。仓促之中，怕审出那三人的真实身份，不得不连夜让他们离开。”</p>
“哦？”</p>
又道：“如此死无对证，即使您方面质问，李士群自然会以毫不知情推脱。唉，可惜晚了一步。”</p>
丁默邨遗憾的不停晃着脑袋。</p>
看的佐藤都信以为真。</p>
但没有证据，佐藤决定暂时不抓捕李士群，待获得证据之后，再数罪归一。</p>
丁默邨也算出只凭自己一家之言，佐藤不会轻易就下令抓捕。</p>
但从佐藤对表情和语气，都透出对李士群的疑心。</p>
初战告捷，丁默邨心中欢喜，知道欲速则不达，来日方长。</p>
“佐藤课长，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会把证据弄到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