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理解媳妇的苦衷,可不代表他就纵着连氏心里偏颇娘家。
为了那个不讲理胡搅蛮缠的一家子人,而跟自己分心眼,不关心儿女,所以,顾满银故意冷落连氏,就是要她能清醒地认识到,这个家,才是她的家!
第二天,顾欣月早早地就起来了,看到便宜娘双眼红肿,就知道她昨晚上大概就没停过眼泪。
虽然顾欣月很烦连氏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一心护着娘家,可毕竟她是原主顾欣月的娘,自己借了人家身子,就不能不帮着尽点孝心,所以,就过来帮着打了热水,给她洗漱。
“娘,您今天先和哥哥歇歇,一会儿爷爷请了张爷爷来给大哥把脉调理身子,您也一块瞧瞧,别落下什么病根了。”
连氏从昨晚到现在,这是听到最热乎的几句话,闻言,委屈地眼泪又扑簌簌地落了下来,用衣襟拭着泪眼,极其委屈地道,“月儿啊,娘……你爹他怪罪娘护着你姥爷家,可是……你爹也把你两个小舅舅给打了呀。
你说,这都是亲戚里道的,关起门来就是一家人,有啥话不好说的?你爹非得动手?你姥爷打他几下,就忍着点不行吗?好歹他是个长辈,让他打几下出出气不就成了吗?呜呜呜……呜呜呜……
月儿啊,也不知道这会儿你五舅和你六舅被你爹的铁拳头打得怎么样了,这要是有个什么不好,娘还怎么有脸回去啊?呜呜呜……呜呜呜……
月儿啊,娘知道你也生你姥爷和你舅舅的气,可是……那不是别人家,是你外祖家呀,你小的时候,你外祖母还给过你蒸饼吃呢,你……你可别像你爹他们不记得人情啊。”
连氏越说越伤心,最后又呜呜地哭上了。
一句话就破了功,触到了顾欣月的底线!
她对连氏可没有顾满银那般复杂的心情,便一蹙小眉头,淡淡地道,“娘,您把话说清楚,是我姥爷打我爹出出气,还是我两个小舅舅以下犯上打我爹?”
“我……”连氏被质问的一下语结了,我了一个字,眼神很不自在起来。
“娘,”顾欣月的语气更淡了,甚至带了能冻死人的冰碴儿的味道,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盯得连氏神情更加的不自在了,“您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我姥爷打我爹,还是我两个小舅舅以下犯上打我爹?
如果是我姥爷打我爹,倒也说得过去,谁让我爹是小辈呢。可是,我两个小舅舅打我爹,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再说了,无缘无故的,我姥爷又不是我爹的亲爹,他凭什么打我爹?打人总归得给个正当理由吧?啊?不就是我爹没把咱们家的牛车留给他们吗?
不就是我爹将我大哥接回来了,从此他们家就不能再占咱们家的便宜了吗?而他们家就缺一个只干活不给饱饭吃的奴才吗?”顾欣月越说越生气,嗓门就大了,几乎是吼着道。